“我觉得你值得,你便收下。”云骁凰道,“况且,父亲日后就麻烦你了。”
“小姐,你果真要走。”管事叹了口气,“也好,掌柜是最想要看到你出息的样子的。只是,再也看不到了。”
那日之后他才知道,云骁凰突破了三阶打败了凌巧妙,还被收了飞扬宗。
“我今日便要离开这里,若是一年没有回来,日后,就劳烦你了。”
“小姐,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管事忙道,“掌柜在天之灵,定然会保佑你的。”
云骁凰未有回答他,对着墓碑,刷得跪了下来。
向来不跪人,不跪天,不跪地,因为没有父母就不跪父母。如今,跪了云镇。
弯下腰,磕下了第一个脑袋。
“第一下,谢爹养育之恩。”
“第二下,谢爹不弃之。”
“第三下,愿爹,一路走好。”
是废材的时候,人人唾弃,唯独云镇没有抛弃,对关爱如初。
恐怕就算面临死亡,云镇心心念的,也是自己那个没有出息的儿。
管事只觉得眼前湿润了,他悠长地呼出一口气,带着浓浓的惋惜。云小姐终于长大了,可惜啊,一切都晚了。
谁也没有看到,当第三下额头地时,一滴晶莹划过的脸颊埋没泥土之中。
云骁凰站了起来,一如既往的义气蓬发。
“小姐,既然你马上就要走了,老奴就告诉你一些事。”管事道,恐怕,这是云镇临死的心愿了,“这事也只有我和掌柜知道,掌柜走得快,还来不及告诉你。”
云骁凰不吭声。
“是关你母亲的。”
管事的话语终究让云骁凰的瞳孔了一下,见云骁凰依旧没有出声的意思,管事也不恼,娓娓道来:“小姐小时曾追问掌柜母亲一事,只是掌柜担心小姐安危,于是想等小姐长大了再说。”
云骁凰记得,小时候哄闹时,云镇总是哄,娘亲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等听话了,就回来看。
后来,据左邻右舍的议论,才知道母亲是难产死的。只不过听管事现在的意思,莫非后面另有隐?
“其实,夫人并没有死。”管事道,“夫人生下小姐后的第二天就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刚生产完的虚弱子去了哪里,只留下了一个玉佩。
管事说着便将玉佩拿了出来,玉佩黝黑却是剔,玉面没有任何纹案,唯有玉中心部分似有紫渲染晕开。
“小时候掌柜让小姐戴着,小姐嫌不好看,哭着不肯。管事无奈就先收着,等小姐想要了再给。”
云骁凰终于回过了脑袋,看着管事掌心的长方玉佩有些晃神。白皙的葱指落在的玉面上,轻轻挲些许,接着稳握手中。
“我母亲,是怎样的人?”
云骁凰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
管事似乎在翻阅记忆,脸上出了怀念的表:“我与夫人认识不久,以前我是个流浪汉,掌柜收了我时,夫人就已怀胎五个月了。我只知道夫人是个很温的人,也生得好看,弹得一手好琴,就连写字作画也是极为出。小姐你这眉眼,有五分是随了夫人。”
不知觉的,云骁凰的脑浮现出一个似水的人。的面容有些模糊,却是含脉脉,带着溺人的温。
“夫人失踪前不仅留下一枚玉佩,还留下了一张纸条。当时我不识字,也只记得些许。只记得上面写着,万万不要找,让掌柜将小姐养大。”管事徐徐道,“后来我试探地问掌柜,掌柜也闭口不说。我听其他人谈论,也没人知道夫人的底细。就连掌柜,也并非清风城的人。我只知道曾有一次掌柜醉酒,曾这般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