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邀请宫饮宴的各家眷,纷纷凑到皇后边打趣。
“淑妃娘娘。”淑妃冷着脸坐在下首的位置上,直到娘家母亲镇远侯夫人携着镇远侯世子夫人前来。
“见过淑妃娘娘。”镇远侯世子夫人同淑妃不甚热络的打了招呼,便离开了淑妃眼前。
“怎得大嫂如今在母亲面前竟如此轻狂?”本就一肚子的淑妃,见状更是气不打一来。“我在宫不能时常照拂母亲,竟母亲被儿媳轻忽。”
“淑妃娘娘慎言。”镇远侯夫人杨氏在淑妃边位置坐下,齐王妃亲自起倒上一杯茶用手背试了温度,才送到杨氏手边。“你也不是不清楚如今府里我的状况,你大哥的世子位置稳固得很,你弟弟偏偏在仕途上不中用也就算了,还喜欢三不五时地在外头惹出些事来。你父亲本就偏心你大哥那一房,我的日子也愈发艰难了。”
“母亲,且放宽心吧。”淑妃何尝不知道亲弟不中用呢,只是有没什么办法撼动如今世子的位置。“就算弟弟不知事,你到底是大哥的嫡母,将来就算是父亲百年后,他也只有一心孝敬你的份。”
“借娘娘吉言了。”杨氏只觉自己生了一儿一下来,这儿子就是来讨债的,自己一把年纪还得替他在镇远侯跟前遮掩。儿贴心却在宫闱之中,不能够常常得见。“娘娘今日的气看起来有点差,可是子不舒坦的缘故?若是如此,必须赶请了太医来看看。”
“我子上倒没什么,只是心里头有些烦躁。”提到这里,淑妃变了脸,看向坐在首位上被众家眷围着奉承的皇后,有些烦躁地说道。“太子妃不过生了个孩儿罢了,皇上不但亲自给赐了名字不说,还封为了镇国清辉郡主,一千食邑还都在江南富庶之地,都快赶上了一个亲王的俸禄了。可再瞧瞧齐王膝下的两个孩子,别说食邑了,连个郡王的位份都没有。”
“淑妃娘娘还需放宽心来,眼下就是恩宠再多,不也是只是个娃娃而已。”杨氏压低了声音,出言宽淑妃。“再说皇室之中这种娃娃最难养得住,冲天的富贵也许会冲淡孩子的寿数。”
齐王妃只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淑妃和杨氏母说话,听到最后杨氏压低了声音说的话,齐王妃不由骇然地睁大了眼睛。
曾远远地瞧过太子妃怀里的清辉郡主一眼,是个如同白雪砌一般的漂亮孩子。就算对太子妃生不出什么亲近之心来,但是对着这样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还是心肠软了一片。
只是淑妃是齐王生母,又一贯地看不上自己,自己就是觉得淑妃和杨氏话里的意思不妥,也不敢上前劝诫,只怕会惹得淑妃对更加不喜。
齐王妃只好借着更为名,出来殿外气。
“听说沛儿的胎相不错,我送去为把脉的大夫都说这一胎多半是个男胎。”杨氏口中的沛儿正是齐王府里杨侧妃的闺名。“如今齐王膝下两子都有些体弱之症,我也只盼着沛儿能为齐王殿下诞下一个体康健的男孩儿来。”
“当年大哥和父亲拒了云姐儿与齐王的婚事,我本来也是想让齐王娶了沛儿的。”淑妃有些恨恨地说道。“谁知道皇上会在这个时候横一脚,给齐王赐下一个家世、样貌都不冒尖的王妃来。害得沛儿这样好的孩子,只能齐王府做个侧妃屈居人下。”
“是啊,谁说不是这样的道理呢。”杨氏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势弱的正妃到底也压不下沛儿的势头呢。”
齐王妃今日宫也就带着自己的陪嫁侍丝竹宫,丝竹是陪着齐王妃长大的贴丫环。当年丝竹是父母因灾双双死去,被叔伯卖了齐王妃的娘家做奴婢使唤。齐王妃闺中时就下宽和,丝竹对也是忠心耿耿,一路陪着齐王妃在齐王府中熬过了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