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呜呜。”寸金不是心思活络的丫环,杨穗云和姨娘难过的那些年里,院中能够另寻出路的丫环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寸金一直安分伺候在们母边,不曾动过心思离开。“你今后了宫,只怕寸金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呀。”
杨穗云和寸金主仆多年,说起来相却更像一对姐妹。寸金想着以后只怕再难见到杨穗云了,又拿着手里那个杨穗云塞给的鼓囊囊的荷包,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中夺眶而出。
杨穗云本来还没有多离别的愁绪,只是被寸金这么一哭,反而难了起来。
“你哭什么?”杨穗云忙用自己的帕子寸金的眼泪。“我是杨府的庶,能东宫做侧妃不知道是多大的恩典。你快别哭了,好好收好这个荷包,待我被宫中接走了,你赶收拾东西赎离开杨府,知道吗?”
“知道,知道了。”寸金抹着眼泪,点头说道。
宫中来接人的马车到了杨府门外,被沈宁派来杨府迎人的是朱砂。
按照惯例,杨穗云换好了衫,在临行前来向嫡母辞行。
的嫡母如今已起不来了,府中的丫环只能为换了一床喜庆些的被子。
“穗云就要离开府中了,特意前来向母亲辞行。”杨穗云走到嫡母的床前,俯说道。“还母亲好好珍重子。”
“你且好好过吧。”的嫡母看着杨穗云,仿佛在的上看到了自己儿的一丝影子。终是没有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说了短短一句话就闭目养神不在说话。
杨穗云被朱砂带来的宫小心搀扶着走过杨府的长廊,只冷眼看着杨府张灯结彩,的父亲不管即将被送东宫的亲生儿,不管在病床上苟延残的病妻,倒在前厅之中接待那些上门贺喜的人。
杨穗云想着终于要离开了,心中竟也就没有半分的不舍、愁绪,只觉得自己反而轻松了许多。
杨穗云走过长廊,见到了正等候在马车边的朱砂。
“见过朱砂姑娘。”杨穗云知道朱砂是太子妃边极为得力的丫环,对朱砂极为客气的说道。
“奴婢当不得这个礼。”朱砂笑道。“杨小姐过了今日就是太子侧妃了,就是奴婢的主子了。”
“哪里的话,今后还要麻烦朱砂姑娘多多提点了。”
随着另外一辆马车去安平郡王府接人的是素知。
打扮停当的邵灵灵本就是为了进京参加选秀而寄居在安平郡王府上的,来的时候是孤一人前来,随一个包裹而已。
如今要从安平郡王府离开了,能收拾的东西已没有多。
“灵灵。”知道邵灵灵已收拾好了,安平郡王妃也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媳过来了。“都收拾好了吗?”
“堂婶,本就没什么好收拾的。”论起辈分来,邵灵灵要唤安平郡王妃一声堂婶。“我早早儿地就摆弄好了。”
“哎,你放心宫吧。”安平郡王妃说道。“回祖籍接你弟弟京的人已先行派人送信回来了,你弟弟已启程了,只是可惜来不及见你一面了。我和你堂叔知道你们姐弟在老家日子过得不易,今后在京中安平郡王府便是你们姐弟二人的家了。”
“谢谢堂婶。”邵灵灵十分恳切地看着安平郡王妃说道。“待我弟弟京,我为侧妃没什么可以出宫的机会。希堂婶可以好好照顾我弟弟,大恩大德灵灵来世再报。”
邵灵灵说罢,便要俯叩首。
安平郡王妃连忙出声止住的动作,让服侍在自己边的两个儿媳连忙上前搀扶起了邵灵灵。
“赶起来,哪里用得着你行这样的大礼,这原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邵灵灵和杨穗云分别乘坐的马车都在差不多的时间到达了宫门外,坐在随行小轿中的朱砂和素知在宫门下轿汇合,等时间对上了钦天监几日前测出的最好时辰,这才迎了两人乘坐的马车进了宫城,往了东宫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