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朱砂便将春俏视作了自己的亲生妹妹那般对待。春俏刚刚进未央宫的时候,还有些仗着自己年资要比要久的宫,会趁着朱砂不在的时候,让春俏干上许多重活累活。春俏不愿意多生是非,对于这些事,多数也就默不作声地忍了下来,只安安静静地把那些宫推给的活计通通都揽了下来。
朱砂作为未央宫中的第一,偏偏每日里也都忙得很,见春俏那时候已上手了,也并不是每日都会能见到了春俏了。这样子过了好一段时间,也是在无意当中,朱砂撞上了一个宫正把手上一大盆的脏服都推给了春俏清洗。那个宫后还站了好几个助威的宫,春俏没有和们争辩,就低着头默默地接过了那盆服。
‘砰’的一声,原本站在不远的朱砂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来,一把就把春俏手里的那个大木盆一下子掀翻到地上。大木盆落地,里头的脏服立时撒了一地。
“是谁敢把老娘的服都掀翻了?”因为朱砂走过来的方向正好是从那几个宫的后方过来的,那几个堵住了春俏去路的宫本就没看清来人是谁,为首的那个胖胖的宫马上叉腰骂道。“信不信老娘撕了你的?”
“好啊。”朱砂扬声说道,背着双手转过来站在春俏的面前。“这盆脏服就是我掀翻的,你倒是来撕我的啊!”
“啊,朱……朱……朱砂……朱砂姑娘。”几个宫见来人是朱砂,小肚子立刻吓得开始转了筋,哪里还敢再接着骂下去了,只是口中抖抖索索地喊了朱砂一声。
“你们真是好胆量啊。”朱砂皱眉,冷声说道。“春俏是皇后娘娘去廷司选人的时候,亲自挑进未央宫里来伺候自己的。你们倒好啊,自己换洗下来的脏服自己不洗,倒想着都给春俏洗啊。怎么,你们知道春俏是要近伺候皇后娘娘的,想要体一下被伺候的觉吗?”
“奴……奴婢不敢。”听完了朱砂的话,觉到了朱砂的话里有话,吓得立刻扑倒在地上,直一迭声地屈。“奴婢们哪里敢让春俏洗我们的服,是春俏路过非要接着过去的,跟我们无关。”
‘啪’,朱砂上前,狠狠地一掌打在了为首那个宫的脸上。
“你们方才说的话,我没有听清楚。”朱砂收回了手,轻轻地晃了晃手,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个宫。“给你们一次机会,再好好地说给我听听。我要是再不听清楚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朱砂姑娘,是我们做错了。”朱砂把话挑明了,那些个宫哪里还敢继续胡说八道了,立刻跪在地上给朱砂磕起了头。“是我们的错,我们再也不敢了。”
“这一次就算了。”朱砂双手抱在前,说道。“我就什么都不提,再让我撞见一次,信不信这未央宫中所有宫和內侍的服我都让你们几个人给洗了。”
“我们知道了。”那几个宫连忙应了下来。“我们再也不敢招惹春俏了,下次再不会欺负了。”
那天夜里,朱砂在春俏下值后找聊了聊。让以后再也不要那般弱势了,派给该干的活计就要好好地做好了,要是以后还有人将别的事推给去做,只要直接怼回去便是,若是有人敢威胁,自然会帮助春俏出头。
春俏这才慢慢地学会了拒绝,并且渐渐地适应了未央宫中的生活。有了朱砂的看顾,春俏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每日里只需要在沈宁边当好一班的时间即可,其他的时间就可以陪的母亲说说话、做做绣活儿。
“两个公主都醒了吗?”沈宁问道。
“宜城公主早上还有早课需要学习,已起去了丽太妃的宫中了。”春俏扶着沈宁走到了净室中去,答道。“公主倒还在床上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