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嵘抱着长乐送去了翊坤宫,太后得了消息之后,特地让人搀扶着等在殿门外。
“皇祖母。”长乐一反常态,不想过去那样隔着老远就响亮地喊着皇祖母,而是蔫蔫儿地伏在萧嵘怀里。等到萧嵘走到太后的跟前轻轻地拍拍的后背,才起唤了一声。
“唉,快到皇祖母这儿来吧。”太后膝下虽说孙子辈不,但是能常在宫中陪伴的却只有长乐一个。沈宁卧病,无法照顾长乐,萧嵘要将长乐托付给太后照料,太后自然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萧嵘蹲下子,将长乐放到了地上。长乐披着大红的披风,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抱住了太后的子。
“皇祖母。”长乐头上还带着披风的兜帽,奋力仰着头看向太后,兜帽落下出了哭红了的眼睛和鼻头。长乐抱着太后的,可怜兮兮地又唤了一声。
太后心肠都要被长乐给唤化了去,连忙俯下来拦了长乐怀。
“母后,长乐给您了。”萧嵘直起腰来,对着太后有些歉疚地说道。“长乐淘气,倒是要累着母后了。”
“长乐是我的孙,母后生了病无法照料,放到我这里来也是理所应当的。”太后叹息了一声,看着萧嵘眼下的一片青黑问道。“只是皇后的病,还没有起吗?”
“太医院留下三名太医,日夜守在未央宫中。”沈宁这无故昏睡的怪病发作快有六七日了,连着方彦博出殡、下葬都没有醒来。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对于沈宁的病都是束手无策,可是沈宁只是昏睡,昏睡的时候气息平顺、面红润,就连朱清一日三次替诊脉,脉象上都毫无问题。萧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宁大半日的昏睡不醒,严令未央宫的宫和饰们不得将沈宁患病的消息外传,朝堂上头的政务也不能荒废。萧嵘这两三日,都没什么功夫阖眼睡上一会儿了。“皇后的病不宜外泄,我手头上前两日也积压下来的政务也都得理好了,接下来这段时日母后和长乐这边我怕是不能过来了。”
“无事,无事。”太后点头。“皇后生了怪病,目前的膝下又没有嫡出皇子出生,为了后宫形稳固,皇后的病的确要隐瞒下来为好。你且安心理政务和照看皇后吧,长乐我会好好照顾的。”
“多谢母后。”
“我们母子不需要这些虚言。”太后让铃铛把长乐牵了进去,送了萧嵘送到翊坤宫门外。“反正对外我只说,我只是想了长乐,接在我宫中陪着我小住一段时间。”
萧嵘辞别了太后之后,又赶到书房看折子。前几日因为沈宁突然的昏睡,萧嵘案边积压下了不折子。其中有不折子上的事都是急事,本就耽误了几天的功夫,萧嵘坐下来之后,先把更加要的折子挑了出来先行笔圈红。
“陛下,陛下。”荣海领着春俏过来了。
“是你来了?”萧嵘闻声抬头,看着荣海从外头一路小跑着过来,后跟着跑过来的是春俏。“可是皇后那里出了什么况?”
“回陛下的话,娘娘醒过来了,说是想要见陛下,朱砂姐姐这才让我赶到书房请陛下去趟未央宫。”
“行,我这就过去。”沈宁现在每日至多醒来半个时辰的时间,可是现在的状况即便是醒过来了,也是神志不清的。朱砂们会趁着醒来的这段时间,给喂下一些清淡的、好克化的饭食下去,还有太医开出来的汤药也会一直在炉子上煨着,只要醒来了就会让服下。
听说沈宁这次醒过来居然要见自己,萧嵘立刻把手上沾着朱红的笔丢了下来,径直起就出去了。
萧嵘一路赶慢赶地来了未央宫,沈宁果然还醒着在,背后垫上了一个大迎枕,半坐半靠在床头上,朱砂坐在床边上正端着一碗丝粥,一口口地吹凉了喂到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