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将碗中的最后一口药喝尽了,朱砂连忙上前来一边把手里的帕子递给沈宁,一边把空碗从沈宁手里接了过去。
“宁儿,实话跟娘说,你这又是怎么了?”和安郡主刚刚丧父,如今母亲安泰大长公主也卧病在床了。和安郡主看着膝下唯一这么一个儿,看上去也不是十分神的样子,心中又不免为沈宁担忧了起来。“我看着你的气倒没什么妨碍的,怎么又在喝药了呢?”
“娘,我没事,只是一些小病罢了。”沈宁头一歪,忽然倾对着和安郡主投怀送抱,一把抱住了一个满怀。“娘,我想你了。”
“傻孩子。”和安郡主被沈宁猛地扑了过来,弄得一个怔冷,旋即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来,双手揽住了沈宁的子。“你儿长乐都六岁多了,你倒好意思还在我怀里腻歪。”
和安郡主里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眼里的关怀却也是真切的。
“无论我多大了,难道还能变得不是娘的儿了不?”沈宁靠在和安郡主温暖的怀里,双眼止不住有些酸涩的觉来。“娘,外祖母最近如何了?外祖父走了,可还承得住吗?”
安泰大长公主和方彦博是年夫妻,相伴几十载,沈宁知道方彦博的逝去,谁心中的难过能比得过安泰大长公主。
沈宁还记得前世这时候,安泰大长公主就险些因为一场大病去了。
“你舅舅和舅母一家人带着你外祖父回老家祖坟安葬去了,我和你姨母还有你琳琅表姐这些日子都流住在大长公主府里陪着你外祖母。”和安郡主轻轻抚过沈宁的后背,觉得上有了几分凉意。“朱砂,快拿件服过来。”
“娘,对不起,因为我子不适,连外祖父出殡都没有出现。”沈宁上蓦地一暖,原是和安郡主给的上又披上了一件外。
“没事,你外祖父这个人最好说话了。能在临终前又见了你一面,他已很开心了。”和安郡主说道。“他走得很快,临终前没再过多病痛折磨,对于我们和他都是好事了。你外祖父生前喜欢收藏书画、玉石,临行前他把他重病前常带的那块玉取了出来,待给我说是要留给你的。”
和安郡主话音落地,一直安静站在一侧的青蕴捧着一个锦盒漫步上前,将那锦盒送到了沈宁面前。
“皇后娘娘。”
“青蕴,好久不见了。”沈宁微笑着从青蕴手里接过了那个锦盒。
“是的,娘娘。”
沈宁低头打开了那个锦盒,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枚浑圆的圆形玉佩。自打自己记事起,方彦博就一直带着这块玉佩。直到他重病卧床之后,才摘下这块玉佩命人好生收了起来。直到方彦博临终的时候,才又让人拿出了玉佩,留下了遗言说要把玉佩留给沈宁。
“话说起来,这块玉佩是你外祖父年轻时刚和你外祖母婚后,他们在各地游历了一阵子,在过滇南时偶然得了一块原石,你外祖父运气好竟然开出一大块玉来。回了京便将那块整玉分割出来,找了最好的手工艺人制作了玉佩,我们每人都有一块。只有你的那一块在你小的时候,就是你被你哥哥带出府不小心从上摔下来的那一次,那块玉佩在你摔下来的同时就被摔碎了。”和安郡主从锦盒中将玉佩取出来,放在了沈宁的手心里。“想不到你外祖父还将这桩事记了那么久。”
沈宁下意识地将和安郡主放在手心里的玉佩握了,几乎是同时,觉手心的玉佩隐隐散发出一丝暖暖的气息来,从的手心游走进了的脉之中,那一丝温暖迅速地走遍全,最后汇集的头顶,瞬间沈宁觉得神台一片清明。
之前脑海之中隐隐盘踞着的一片霾,似乎被瞬间驱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