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萧嵘和沈宁躺在床上安睡。
原本这些日子以来,萧嵘因为担忧沈宁的病就没有睡过几个好觉。如今沈宁的病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不过终究好了起来。萧嵘心头没有了重压,今夜倒是睡得格外的香甜。
夜深了,睡在萧嵘边的沈宁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侧过头看了看枕畔睡得正香的萧嵘,掀开了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坐起来了。坐直了子,沈宁又看了萧嵘一眼,见他毫无知觉这才放心从自己枕下出了和安郡主今日带给的那块玉佩。
今日要不是和安郡主提及这块玉佩的来历,沈宁几乎都要遗忘了它的存在了。和安郡主说自己原先的那块玉佩是在自己重生那一日从上摔落时摔碎了的,只是那一日自己骤然重生归来,心中冲击巨大哪里还能顾忌到这样一块玉佩呢?
而今同一块原石所出的一块玉佩被外祖父遗赠,辗转到了的手上。盘踞在上多日的一场怪病,竟然就这么不药而愈了。
沈宁举起手里的玉佩,就着睡床床帐外点着的烛火仔细打量着。玉佩整体是一个椭圆形,上面雕刻着两条并肩游走的游鱼。即使只在昏暗的烛火点缀下,那两尾游鱼也惟妙惟肖,刻画地极为生动。
自己重生之日自出以来就随手佩戴的玉佩应声而碎,而今被一场怪病侵扰却又无能为力的自己,却又被一块玉佩治愈了。
玉佩的质地是难得的暖玉,触手温润。沈宁捧着玉佩,泪水不知觉落脸颊。
许是这就是外祖父给自己最后的庇佑了吧。
第二日一早,萧嵘心满意思地醒来,居然发现沈宁已不在边了。
“来人。”萧嵘惊觉,连忙坐起来,手去触沈宁昨夜睡着的部分已有些凉了。他立刻掀开了床帐,唤人进来。
“见过陛下。”正在外间伺候着沈宁用餐的春俏听见了萧嵘的呼唤,低头看向正在桌前用着早膳的沈宁,沈宁没有开口,只是用手里的筷子指了指萧嵘所在的方向,春俏明白沈宁这是要让自己进去,便连忙走了进来。“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你们娘娘呢?”萧嵘自给自足,一把拽过了搁在一边架的一件外袍,草草地往自己上一披,站起来走了几步。
“陛下在找娘娘?”春俏不明所以,遂说道。“可娘娘半个时辰前就起了,现在正在外头用着早膳呢?”
萧嵘听完了春俏的话,不免十分讶异。沈宁前世、今生都一致地不爱早起,不说前世种种,如今二人同床共枕六年多的时间了,沈宁那一次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
萧嵘自己因为每日早上都要上早朝,所以寅时初就会起,每每自己这个时候起,沈宁不是睡得很的吗?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萧嵘索慢条斯理地自己扣好了外袍的腰带,问道。
“回陛下,快到寅时了。”春俏方才进来前,才特意看过了时辰,所以很快答道。“娘娘还特地吩咐了奴婢,若是陛下再不醒来就要让奴婢进来唤醒了。”
萧嵘走向了外间,发现沈宁果然正坐在圆桌前吃着早膳呢。
“你今儿是怎么了?”正在沈宁边伺候的朱砂,连忙在沈宁的边给萧嵘也摆上了一个凳子,萧嵘走过来施施然坐下。“往日里你不是最爱躲懒的吗?今日居然起得比我这个要上早朝的人还要早些。”
“朱砂,去跟半夏说一声,说陛下已起了。”沈宁翻眼瞪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反倒是招呼了朱砂上前来。“把陛下的那份早膳也让人端上来吧,别让我们的陛下饿着肚子上早朝去。”
“知道了,娘娘。”朱砂轻笑着答应了一声,冲着萧嵘福了福子。“陛下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小厨房传话,给您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