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这一天,永宁侯府晚上开了家宴。三房人都齐聚一堂,姑沈秀云也带着贺毓和方琳琅过来了。贺氏看着永宁侯府如今这副子孙满堂的繁荣景象,一时想起了已逝的老侯爷,心中有些伤。
“祖母。”沈宁和沈令翰正领着满地乱跑的小孩子们玩耍,看见了贺氏低头抹泪的样子,连忙跑了过来。“祖母,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于是跟在沈宁后的一串小孩子们都纷纷跑过来,祖母、曾祖母的喊着。
“乖,祖母没事哈。”贺氏眼角的泪,看着这围在自己左右的孩子们出了一抹笑容。“曾祖母没事,来来,一个个来,祖母给你们手,准备吃饭了。”
跟在贺氏的边的是的大丫环琥珀,听到贺氏的话,赶让小丫环们去准备暖水和手巾来,小孩子们排着队挨个让贺氏把手干净了,由自己的父母领回自己的位子上用饭去了。
沈令翰离家跟随在外祖父方彦博边几个月,因为方彦博体不好,这几年早就茹素不食荤腥了。沈令翰却正在长体的时候,在家里就是个无不欢的,跟了外祖父在别院读书却是日日吃素。这会儿因着过中秋被送回家里,他便猴在和安郡主边缠磨,赌咒发誓地今后一定会在家中乖乖读书,只求和安郡主别送他去外祖父边吃素了。
“我可不敢相信你了。”和安郡主恨铁不钢般的他的头。“你哪次不是这般同我保证的,你给我说说家中的先生给你气走多位了?”
“娘啊,这回我的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沈令翰抱住和安郡主的胳膊摇晃。“求求你别再送我去外祖父那里去了。”
“怎么着?你还不满意你外祖父教你啊。你外祖父那可是状元出,要不是你是他外孙,他才不会教你这泼猴呢。”
“娘,外祖父学问没问题,可是他吃饭有问题啊。”沈令翰想着日日清粥小青菜的日子,不由悲从中来。“要是总跟着外祖父老吃素的话,我会长不高的。”
和安郡主和边抱着沈令晧的卫氏听到沈令翰这话,不笑出声来。
“你就为了这个啊,你这个没出息的孩子。”和安郡主笑骂道。
“三哥,给你吃。”沈宁用筷子选了一块最为味的,送到沈令翰的碗里。“三哥快吃。”
“娘,你瞧瞧,还是妹妹贴心啊。”沈令翰早饿了,此时也顾不上缠磨和安郡主了,左右开弓地吃起来了。
家宴上眷们一边照看着孩子们,一边说这话。男子们则小酌几杯,小声谈着最近朝堂中的事。
“有客到!”突然有府门前的小厮进来报信。
“怎么这时候有客人过来了?”永宁侯爷问道。“没有收到拜帖吗?”
“来客说是辽东总兵夫人携家眷前来。”小厮边说边上前将来客递上的拜帖递给了永宁侯爷。
“侯爷,是我娘家三妹来京城看我了。”这时,侯夫人李氏忙站起来说道。“可是之前写信来,明明说至还得过上两三日才能到。”
“行,赶停下收拾一下。”永宁侯爷得知是妻妹前来看妻子,便起走到贺氏后说道。“母亲,李氏的妻妹前来看,家宴且停下来片刻,待儿子同李氏将人迎进来再说。”
“好好,你们快去吧,别让人久等了。”贺氏乐呵呵地说道。“家宴人多也热闹些,让厨房手底下快点再添置几个菜过来,再加上几个座位来。”
李氏的三妹祁夫人小李氏十岁,十八岁时嫁给了辽东世家大族出的辽东总兵祁海明。夫妻不错,生下了两个儿子,长子祁檀越十五岁,次子祁檀青十三岁。
“三妹。”永宁侯爷和李氏走到前门,祁檀越和祁檀青已下了马车,正从马车里扶下了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