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真是放心,不怕我找一家不好的来磋磨慧姐儿?”李氏故意板着脸说道。
“我当然不放心,所以才让你确定人选后告诉我,我还得替慧姐儿仔细考察一番呢。”永宁侯这时在家中也卸下了在朝中的防备,格外轻松起来,他也顺着李氏的话调侃道。
李氏嗔了他一眼,回去过架子上家常的长袍服侍永宁侯换上。
“其实人选已有了,我是没有不满意的地方的。”李氏正道。“但是想着是为了给慧姐儿选婿,总要跟你说一声才好的。”
“哦,是吗?”永宁侯在榻上坐下,问道。“你瞧的是哪家的公子哥儿?你既是说满意了,那家世人品看来都不会太差。那人可有功名或者差事在?家里境况又如何?”
“功名的话那人明年会参加朝廷的武举,暂时上还没有差事,家中人口简单,他是长子,底下还有个小他两岁的弟弟。”
“什么?”听到这,本来准备在榻上躺下来歇歇的永宁侯。“你说的莫不是檀越那孩子吧?”
“怎么了,你这么大反应,檀越有哪里不好吗?”李氏看到永宁侯如此激动,忍俊不道。“檀越这孩子是什么样的人品你是看得到的,祁家也是辽东数一数二的世族呢。再说我三妹很喜欢慧姐儿呢,我如今冷眼看着檀越与慧姐儿也得不错。”
“只是这样的话,慧姐儿得嫁去辽东,那也有些太远了。而且辽东气候苦寒,我怕慧姐儿适应不了。”
“檀越明年要考武举,若是考出不错的名次来,指不定差事就会安排在京中了。”李氏想了想,说道。“反正就算是现在订下来了,因着慧姐儿现在年纪还小,出嫁最快也是一两年后的事。到时候你和家中二弟、三弟商量下,看看能不能设法将檀越留在京中。”
“行吧,婆母是你的亲妹也好。知知底的家庭,我们也不用担心慧姐儿了委屈。差事的安排,让我来想法子好了。”永宁侯想了想,这桩婚事也是一桩不错的婚事了,也没什么可挑剔的。“那我这边就应下了,你记着空和母亲个气。家里本就孩子,母亲是疼着慧姐儿的,慧姐儿有了适合的人家也该和母亲提前说声。还有慧姐儿那,你也要去问问的意思。我们家不是那只顾着父母之命、妁之言的,这婚事是关乎一生的大事,也要乐意嫁去祁家才好。”
“好。等着明日,我去母亲院里请安时,会跟母亲说一声。”李氏手轻轻地永宁侯按肩膀。
永宁侯点点头,闭上眼睛李氏的伺候。
沈慧在房间里绣花,沈宁来找,见正在绣架边整理小筐子里的东西。就自己趴在桌子上,如意多走了几步趴在脚边。
“宁儿,你怎么看起来很累似得?”沈慧坐在一旁的绣架边,手里正拿着捧五彩细线细细分着,看着沈宁趴在边,看起来像是很疲累的样子。“要是累了,就上我的床去休息会子。当心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到时候容易着凉。”
“姐姐。”沈宁前世就和沈慧关系很好,沈慧温又细心,常常照顾沈宁。不过沈宁到底比大些,与祁檀越婚后虽然在京中待了几年,但是最后还是回了辽东。即使这样,每年沈慧都会多次送信京,无非都是为了宽在宫中的。可是直到沈宁难产死去,们已有快五年的时间不见了。“我好舍不得你。”
“怎么突然说这个?”沈慧起走到桌前,俯下子手去沈宁的额头。“是哪里不舒服吗?和我说说吧。”
“姐姐长大了,该要嫁人了。”沈宁直起来,双手抱住沈慧的腰。“嫁了人就得走了,不能陪着宁儿了。”
“你这是在说什么淘气话呢?嫁人哪家儿家不都要过这一遭,就是我们宁儿长大了也要嫁人的。”沈慧爱怜地沈宁的头顶,低声说道。“嫁了人我也还是你的姐姐,也还能继续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