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源宫看太子后至夜方归,二房的亭轩院中只有他与和安郡主的卧房还亮着灯。
“怎么今日回来得这么迟?”已换上了素白寝的和安郡主,正坐在妆台前梳理头发,见他回来,起迎了上来。
“太子这次意外伤,朝廷之上难免有些动。”沈怀源脱去外衫,在桌前坐了下来。“太子这段时日都在东宫闭门养伤,皇上居然都把周德生都调去东宫门前看门去了。”
和安郡主见沈怀源似是有话要与说,便让丫环都退了出去。
“周德生都去看门了,看来皇上是认为太子车驾遭遇落石并未意外了。”和安郡主端过桌上的茶壶,替沈怀源倒了杯热茶。“周德生是皇上的人,侍奉在前多年,皇上把他放去东宫门口,就是要镇住那些心怀不轨的探者。”
“可是我听太子的意思是,这次落石确实是意外无疑了。”沈怀源一口气喝完了热茶,才驱散了几分寒夜之中的冷气。“但是齐王和淑妃却在太子发生意外后都有了动作,之前京中传播谣言的幕后主使可是齐王妃的庶弟,太医院中的一个院使还将太子的危重病私下递给了淑妃。看来淑妃和齐王是对太子之位还有谋求之心,何况皇后娘家现在有些衰落,淑妃后的镇远侯府却正是得力的时候。”
“但是镇远侯府却未必愿意支持淑妃,你是不知道淑妃的母亲前些年和镇远侯世子闹得那些事。淑妃母亲想为自己的儿子谋求世子之位,早年就把镇远侯世子得罪了,世子怎么会帮的外孙子图谋那个至尊之位。”
“若真是这样,倒也好些。”沈怀源转着手里的杯子。“太子今日在我面前多次提及了宁儿,似乎话里话外很关注宁儿这些时日的行踪。”
“说来也是,太子这些年对宁儿总是关照有加,可太子这次伤宁儿却没有提及要去看他。”
“我前些时日去宫里看皇后娘娘,其实也是想带宁儿宫的。”和安郡主提及此事,也不免有些苦恼。纵使和沈怀源都不希沈宁将来嫁皇室,但是也不想沈宁与皇室的关系太过疏远。“可是你的儿你还不知道的脾气吗?我临晚才同说了要带宫,第二天一早就自己带着如意躲去大长公主府去了。”
“哈哈哈,我和太子解释过了,说了宁儿近日体不适的况。”听着和安郡主责怪沈宁,沈怀源打起了哈哈,替儿解释道。“今日我临走时太子还给宁儿送了不补品来,明日你好好同说说,宁儿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过几日你再带宫谢恩吧。”
“宁儿,明日你陪我进趟宫。”
沈宁早上正陪着和安郡主用早饭,和安郡主突然说了这一句,正在喝粥的沈宁立刻被粥呛住了。站在边的朱砂连忙给拍背顺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了呼吸。
“娘,怎么好端端地要带我宫啊?”和安郡主递过一杯水来,沈宁接过慢慢喝了下去。
“前几日我就提过让你跟我一起宫,你可倒好,自己跑去你外祖母那里躲着了。”和安郡主扬眉瞪了儿一眼。
“可我不想宫啊,娘。”
“不行,明日你必须随我宫。”和安郡主打了儿一下,说道。“皇后和太子听说了你近日来子不适,都赐下了东西给你,你不自己宫谢恩,还准备让我带劳吗?”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今晚我让你爹爹去睡书房,你跟我一道睡。”和安郡主打定主意要让沈宁和一起宫,又怕明天早上沈宁会想着鬼点子躲出去,索今晚就将沈宁拘在自己边。
“娘,不至于吧,你就别委屈我爹去睡书房了。”沈宁撒娇,拉着和安郡主的手臂摇晃。“我明早一定会乖乖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