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的苦主何老三,见着衙门里出来了一个差役接了他的状书,他便领着老妻哆哆嗦嗦地在衙门门前的空地上跪了下来。
本来今日有路过的百姓听见有人击鼓鸣冤,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
何老三和妻子一辈子老老实实,从不敢与人争锋,却没想到子落得如此惨烈下场。他和老妻向着众人哭诉着儿子和儿遭遇的事,围观的百姓们之中有心软些的听得当场就落了泪。
一时之间,一传十、十传百,大批百姓涌向了京兆衙门。
京兆尹吕晨迫于民怨沸腾,只好亲自出了京兆衙门扶起了何老三和他的妻子,宣布接下此案。
消息很快地传到承恩伯府,承恩伯里的一口酒立刻喷了出来。
“什么!这逆子怎得还惹出了这等事来?”承恩伯怒道。
“父亲,这事我们是否需要青去和京兆尹打下招呼?”承恩伯的长子问道。“他与我是同朝恩科出,还算有些。”
“现在怎么招呼?如今京兆衙门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我们出面不就是承认了这桩事吗!”承恩伯狠道。“你去把那个逆子给我提来!”
“可是娘说三弟还需卧床养病,把三弟的院子都看起来了。”
“那是怕我派人去把那个逆子带出来打死!”承恩伯索扔了手中的酒杯,起就朝外走去。
承恩伯带着长子走到宋元院子外面,发现院子外面守着十来个健壮婆子、仆妇。
“你们都堵在院子门口做什么?”承恩伯上前吓骂。“都给我滚开,天说是养病让那个不的躲在院中,我倒要看看他养的都是什么病?”
“伯爷,三爷尚未病愈,还在休息呢。”见承恩伯发怒,一下子婆子、仆妇吓得跪了一地,领头的婆子是平常在承恩伯夫人跟前伺候的,哆嗦着说道,还想移动子拦住承恩伯。
承恩伯哼了一声,一脚踢开了那个挡路的婆子,走到宋元房门口推开了房门,却见那个此时声称正在养病的宋元怀里正搂着一个娇的丫环坐在床上调笑呢,还有几个丫环围在床边说笑。
“滚,都给我滚出去!”承恩伯再也压抑不下去自己的怒气,命自己后的人将那些丫环通通拖了下去。
上一代的承恩伯在皇权更替之争站错了队伍,但是因为他天生胆小怕事倒也没做出什么大事来。但是皇上登位大宝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逮了一个小错就把原先的承恩侯府抹了现在的承恩伯府。上一代的承恩伯吓破了胆子,生怕皇上还会兴师问罪,结果没熬过一年就病死了。
于是承恩伯继承了承恩伯府,多年来战战兢兢,活得谨小慎微。他不敢找出高门大户的子为妻,最后只好娶了一个京中低阶小员的貌儿为妻。生下三个儿子,长子次子争气不靠荫封,而是靠着科举从小做起。他也嘱咐两个儿子做事千万不要太过冒进,只要做好手头的事即可。
谁料妻子和子到底还是拖了承恩伯府的后,他原先也是想着子养废也就养废了,只要能保得住承恩伯府,让他做一辈子富贵闲人也好。可再发现宋元胆子越发大了,仗着承恩伯府的名头在外头到惹事后,承恩伯这才有些后怕了。
于是承恩伯不再给宋元发月例银子了,轻易不让他整日出府在外混闹,可架不住承恩伯夫人私底下拿着自己的钱去贴补宋元,还让宋元出府。
这逆子平日里欺男霸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玩出人命来了。
承恩伯生怕皇上会拿此事发罪承恩伯府,死一个宋元不要,别拉得最后合府为他陪葬。
“畜生!”承恩伯两三步走到宋元的床前,把宋元从床上拖了下来。“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拖累我们一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