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一早,沈宁便在鞭炮声中醒来了。
着眼睛坐起来,朱砂和连翘已准备好了的洗漱用品在床前等候了。
“小姐,可是起来了?”看着床前帘子上隐隐绰绰的人影,朱砂试探着问道。
“我起了。”沈宁长手臂开了帘子,起下了床来。
夜间沈宁的房间炭火不断、房间里十分温暖,所以沈宁穿着的寝还是十分单薄的那种。但是炭火不宜全天燃烧,朱砂临进来时浇熄了炭火,打开两扇窗子浊气。
昨日又下了一场鹅大雪,窗户开时夹带着白雪屑的风刮了进来,沈宁被吹得直打哆嗦,一旁捧着披风的乐连忙上前展开了披风给沈宁披上了。
乐引着沈宁在妆台前坐下,朱砂服侍沈宁净面时,连翘拿着梳子替沈宁梳顺了头发。
这时门外有人叩门,乐去开门,门外是青蕴,青蕴后跟着两个捧着服和首饰盒的小丫环。
“青蕴姐姐。”青蕴已年近三十了,乐要尊称一声姐姐。
“你们把东西送进房里去吧。”青蕴让两个小丫环把东西放进房间里头去,又对着乐说道。“这是让我送过来浆洗好的服和配套的首饰,郡主知道你也伺候过淑妃娘娘多年梳妆,所以今日小姐的妆容和发型郡主就全权托给你了。”
“谢郡主信任,今日知道小姐要去宫中赴宴,乐知道轻重。”
“郡主还嘱咐,这次宫宴也许会有不宗亲家与小姐同龄的孩子要来。郡主的意思小姐不能落于别人之下,但是也不好太过招摇。”
“乐明白。”
和安郡主同沈怀源昨天夜里也没睡着多长时间,两人早早起来便去了贺氏院中。
“你们俩今日可是最早来的,早饭用过了吗?没用过就和我一起吃一些吧。”他二人来的时候,贺氏正在吃早饭,关切地问道,又朝着他们夫妻后看了看。“宁儿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过来?”
“宁儿起得迟些,今日要宫赴宴了,总该仔细打扮打扮才行。”和安郡主拉着沈怀源在贺氏边坐下,有丫环把簇新的碗筷取来给他们用,和安郡主自己起给自己和沈怀源舀了两碗清粥。
“是啊,宁儿是第一次进宫赴宴,打扮致些才好。”沈宁是贺氏最为疼爱的孙,沈宁在心目当中的位置比几个争气的孙子都要靠前。在得知沈宁可能会要嫁皇室的时候,贺氏也是坐立不安。沈宁虽说没被自家人养得太过娇纵,但是家中长辈和同辈的兄长姐姐对都是十分放纵的,多会有孩子家的娇娇脾气。“和安啊,你得好好看着这孩子,可别让在宫里被欺负了。”
贺氏想着赴宴的同龄们多出自宗亲,大多数上都有县主或者郡主的封号,沈宁虽然有个大长公主外祖母、郡主母亲,却没有正封号在。皇室宗亲的孩子多数骄傲得很,这个年纪孩子们偏又嫉妒心最重。
贺氏觉得沈宁无一不好,生怕沈宁招人嫉妒,会在宫中被人欺负。
“知道了,母亲。”和安郡主却知道儿可不是那样好欺负的孩子,不过贺氏的嘱托也是因为心疼沈宁,所以和安郡主只一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宫宴是过了午时才会正式开席,但是谁家人也不会掐着点进宫。
沈宁打扮好了以后,带着朱砂到了永宁侯府门外。和安郡主已上了马车,沈怀源还在马车外等待沈宁过来。
“爹。”沈宁走过来,轻轻喊了沈怀源一声。
沈怀源回过头一看,也不由眼前一亮。
沈宁着了一份鲜妍的桃红,在无甚彩的冬日景象之中,这样一抹桃红活泼俏丽。沈宁一头乌羽般的长发被挽了致华丽的飞仙髻,发髻上斜着两枚红宝鱼尾簪子。额前用朱砂画了仙花的图案,正在眉间的位置上,沈宁的眼睛黑白分明生得水灵,顾盼流转之间连那朵仙花都似活了一般,好像随时可以随风摇摆起来。跟红宝鱼尾簪子配套的红宝项链挂在沈宁细长的脖子上,更衬着的肤玉白莹宛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