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脸上的掌印被人看见了,萧嵘遮遮掩掩地回到了东宫,不过好在回宫没一会儿,过冰敷理,他左边脸上的掌印已消退得差不多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皇后派人召他去未央宫。萧嵘唤了內侍进来,替他换了一常服,去了皇后的未央宫。
“你今天特地向我讨了那柄钗前去永宁侯府献殷勤去了,怎么样?”皇后刚刚吃完了晚饭,看到萧嵘过来了,笑着问道。
“喜欢的。”萧嵘坐在皇后侧,说道。
“如今你的婚事也终于要定下来了,我心里惦记的事总算又放下来一桩子了。”皇后此时心愉悦,全因小儿子的婚事终于要定下来。“后日你父皇就要下发诏旨赐婚了,我和你父皇的意思是赐婚后六月婚,你觉得怎么样?现在是三月了,你是太子,大婚种种筹备都不能太过仓促,三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就可以把事都安排好了。”
“种种安排都随父皇、母后的意思来办吧。”萧嵘答道。
“等等,你这脸上怎么有些红?”不过为人母亲的皇后眼睛却是尖得很,转眼就发现萧嵘的脸上有些红。
“没什么,没什么。”萧嵘扭开头曲,要避开皇后的眼神。最后索转过头来,任皇后查看。“我这是开心得红了脸,母后你可满意了?”
“瞧瞧你这点出息。”皇后被萧嵘逗得笑出声来。“你为一国太子,多好的孩子你不能娶。偏偏你从小就认定了沈宁,如今你总算心愿得偿了,自然是要开心的。你父皇到底还是疼你的,今晚上他在我宫里用饭时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安排呢。”
“那父皇陪母后用了饭,怎么现在人却不在未央宫里?”
“你父皇边的欣贵人长得貌娇,正是深得帝宠的时候,一句头疼就把你父皇找了去。”皇后无奈说道。
“这样子年轻宫的孩子总该给点教训,一个进宫不过半年的小小贵人就敢从母后宫中请走父皇?”萧嵘看着皇后鬓边的丛丛白发,不由气道。
“算了,一个膝下无子的小妃嫔罢了。我毕竟是皇后,与做这些小事计较做什么。再说了都这么些年了,要是这宫中的样样件件我都要计较的话,我还不早就被气死了。”皇后看着心爱的小儿子这般得维护自己,心中自是暖暖的。“我是皇后,并不需要靠你父皇的宠爱才能立。只要你和你大哥过得好,我自然会好好的。”
萧嵘又陪着皇后说了一会儿话,见皇后也有些困倦要歇下了,才起离开了未央宫。
这一夜中,萧嵘睡得也不是十分安生。
梦中总有沈宁盈盈泪眼出现。
他似乎又梦到了前世沈宁离世那一天的场景,永宁侯府的眷们和安泰大长公主一早就匆匆宫,沈宁见了孩子一眼后突发崩。七八个太医院擅长妇科的好手,都没有能挽留住沈宁。
他命人特地迎进宫来的沈宁父兄,一行三人一路狂奔而来,未料到赶到未央宫时听到的却是沈宁的死讯。
沈令翰子冲动,当即就要冲上来打他,却被沈令桓死死拉住了。
他走进沈宁的寝殿中,未央宫的下人和前来施救的太医们跪了一地。那个做春俏的孩子抬起头双眼含着泪狠狠地瞪着他,永宁侯夫人托抱着昏厥过去的永宁侯府老夫人贺氏。和安郡主就那样侧坐在床沿上,看着躺在床上一片污中的沈宁失了神。
太后边的宫人见他进来,赶忙行礼。
和安郡主循声转头看见了他,猛地冲了过来,狠狠地一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一旁的安泰大长公主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了还要手打他的和安郡主。
“皇上,还请原谅和安一时激动,冒犯了圣体。”安泰大长公主早年间唯一的孙方琳琅已死在了镇南王府,如今唯一的外孙也年纪轻轻离世,安泰大长公主也是泪流满面。知道沈宁难产死去,儿和安郡主失去了娇养大的独生儿心里不知道多难过。可是不能任由和安郡主发泄,毕竟沈宁生下的孩子还得在宫廷之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