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流水一般的贺礼和亲自上门恭贺的客人络绎不绝地前来永宁侯府拜访。
永宁侯府变得出奇得热闹,一向七绕八拐攀上关系的姻亲都上门贺喜。更别说安泰大长公主在宗室当中的地位,和安郡主和如今已做了理国公夫人的和宁郡主地位同样不低。因此不朝中大小员来贺,宗室各人也纷纷上门送上了贺礼。
沈宁安静地守在自己的闺阁,足不出户。
赐婚之后几日,廷司便派人上门来量取沈宁的尺寸。因为礼部在赐婚后的第二日就送来了大婚会在六月十五举行的消息,太子、太子妃的礼服都各有三套,最隆重的是太子妃的婚服足足有十二重之多,制作过程及其繁琐、致。
在如意工作的魏安东忽然收到了一个消息,居然是之前跟踪沈宁被他发现的那个人居然主动出现在他的跟前,坦言道自己是了梁府小姐的指使才会跟踪沈宁。
梁府小姐是谁魏安东并不知道,可是一个人无缘无故跟踪他人,总不能够掉以轻心。他还准备向那人问些事,那人却已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魏安东担心事会再有变化,便立刻给掌柜请了假赶去永宁侯府报信。可是永宁侯府的门房不放他进门,他正愁进不了门,正巧遇上了要出门的朱砂。
永宁侯府上谁人不知道朱砂在沈宁跟前的地位,看到要领个陌生年府,只是象征地拦下人来问了问,就由着朱砂把魏安东带了进去。
“小姐。”朱砂推开门,沈宁又正坐在窗前的榻上发呆。
沈宁最近总是如此,也不爱出门了,整日里便待在房间里头。
“嗯?”沈宁在屋子里没有束发,长长的头发撒在背后,手里头抱着一个软枕,朝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朱砂进门来走到边轻推了一下,才有所反应。
“小姐,魏安东来府门口说是有事要禀告小姐,我正巧出门子遇见了,已把人带进来了。”朱砂上前说道。“你要不要见一见他?”
“行,你让他在门外头候着。”沈宁放下手里抱着的软枕,缓缓起。“替我换套服,再帮我把头发挽起来吧。”
“好,小姐。”朱砂手脚伶俐地把沈宁从榻上扶起来,找了一件家常服服侍沈宁换上,再给沈宁头发简单一挽,便收拾得赶利落。
沈宁带着朱砂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时,魏安东背着手站在院中仰头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他耳聪目明,听得细微的声响,立时转过来朝沈宁行了个礼。
“朱砂说你有事要回我?”沈宁问道。
“小姐还记得之前跟踪你的人吗?”魏安东直接说道。
“嗯,我记得。你和那人打过照面,想来是记得那人长相的,你在外头遇上他了?”沈宁坐在院中树下的石凳子上头。
“不是我遇上他的,是他主动去如意找上我了。”魏安东思量片刻,决定和盘托出。“他找上我,说他知道小姐已是得了赐婚旨意的太子妃了,他不敢再为他后的人继续做事了。但是也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他找到了我想让我来给小姐带个消息,说让他跟踪小姐的人是梁府小姐梁邵月。”
“什么!”沈宁还未说话,朱砂惊呼道。“是梁小姐?”
“大惊小怪什么?”沈宁听到梁邵月的名字倒是从容淡定,上次过生辰时,梁邵月也跟着梁夫人过来了。可是梁邵月看着时满脸满眼的不甘和怨怼,除非沈宁是个瞎子才会看不出来。说是梁邵月想点子要害,一点都不惊讶。
前世的梁邵月就是这样一个执拗的人,为了等着萧嵘的后宫,是寻死觅活地等到了二十二岁都未出嫁。若不是梁大人那边在调查江南贪腐案时立下大功,哪里能有资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