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萧嵘站在自己跟前,只低着头不做任何回应。想着自己劝好了太子妃,还得来劝他,自己真是为了这对小夫妻碎了心。
“宫中的人无论是主子还是奴婢,都生了一双势利眼。你作为太子,这样给太子妃没脸,还不让别人觉得你不重视太子妃吗?而且太子妃这件事上只能说是做得不太小心、思虑不周,用了淑妃送给的人。不过毕竟是新妇,在宫里还没有用得趁手的人手,才会这样的。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在此事上头都并无过错。”皇后拍拍萧嵘的肩膀。“再说了,这太子妃也是你心心念念着要娶进来的,你也该好好待人家,要不然以的出也能嫁得不错。年纪也比你要小一些,嫁在宫里也不比别的地方,连家里人都不好见到。你作为的夫君,也要多照顾上一些。”
“嗯,我知道了。”皇后的一席话似乎也点醒了萧嵘。
“好好对,是个好孩子。”皇后还有些不放心,便拉着萧嵘又嘱咐了一句。“我一提昨晚的事,便把错都揽到自己上去了。可见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以后要是再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许对撒火。也不许你动不动就跑去书房过夜了,你总这样的话,我到什么时候才能抱上你们的孩子?”
“好了,母后,我都知道了。”萧嵘心想着他和沈宁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在他即位后才怀上的,皇后这几年的时间恐怕还是得等等了。“我走了。”
“好,你们好好回去吧。”皇后笑道。“我只来了你的轿辇,你们同坐一。你说上几句好话,那孩子好哄的。”
之前丽妃起告辞时,皇后边的铃铛就准备出去太子和太子妃的轿辇过来未央宫宫门前候着。皇后却突然福至心灵,起唤住了铃铛,吩咐只要来一座轿辇就好。铃铛瞬间明白了皇后的意图,转就出去了。
只可惜皇后的一番好意还是付诸流水了。
被扶上轿辇的沈宁,几乎是在坐下的同一瞬间都变了脸。一反在未央宫里乖巧软萌的形象,沉下了脸来。萧嵘随后上了车,他看到了沈宁的脸,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坐了下来。
一路上,抬轿的內侍走得稳妥且慢。
沈宁和萧嵘各自盘踞着轿辇的一个角落,彼此都沉默着。
轿辇被抬进了东宫院,随侍在沈宁侧的朱砂开了轿辇的纱帘,请沈宁下车。
沈宁便自顾自地起,忽略了边的萧嵘朝出来的手。沈宁被人扶着下了轿辇,萧嵘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守在东宫的半夏见沈宁回来了,也匆匆地迎了出来。
沈宁自己去洗漱了,萧嵘也只好先去洗漱一番。可等他洗漱好了,换上干净的里,披着翩然的白袍回来。结果面对着的是一室黑暗,沈宁居然洗漱好了就直接睡去了,还命人把睡房里头的灯都给灭了。
“太子殿下。”正好端着一盏烛火走出来的朱砂,见萧嵘走了过来。只好着头皮走上前去。“太子妃说今日累了,所以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已歇下来了。太子妃还说,如果太子今日若是还不愿意进殿休息,今后就把太子的铺盖都命人搬去书房里头去。”
“算了,你们下去吧。”看跟前的朱砂复述沈宁的话,说的磕磕绊绊的,萧嵘就知道沈宁的原话估计是说得更难听一些。“我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萧嵘放轻了脚步,凭着窗外进来的细微月看清脚下的路。萧嵘十分小心地走近了床边,沈宁躺在床里侧好像已睡着了。
萧嵘小心坐在床边上,俯看着。闭着眼睛,长长的睫微微颤动着,在眼下形了一道细碎的影。萧嵘轻轻地喟叹,如今的沈宁在自己的面前,似乎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这样安然、随和,不会像是一只随时随地进放手姿态的刺猬一样,抖落着浑上下的敌尖刺抗拒着他的示好、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