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取了巾帕给了,喃喃说道,“阿婧,你怎么能那么狠心,竟然那样不管不顾地从城上跳下来。”
那一刻,他真的三魂七魄都被吓出窍了。
他不敢去想象,如果夏候彻没有在他之前救下,他不顾一切冲过去,面对的却是一冰冷的尸体,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绝。
那个画面,他仅仅一想便是一冷汗。
所以,即便他再恨夏候彻,却不得不谢谢他在那样的时候出手救下了。
婧做了一个梦,梦里一遍一遍回放着夏候彻掉在铁钎地里被锐利的铁钎刺穿体的画面,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流了一地,任怎么他,也不肯起来。
从前,不爱他,却骗他说爱他。
后来,爱上他,却只能骗他说不爱他。
动了心,却只能是埋葬在心深的,因为为南唐长公主的不应该爱上他,不能爱他。
所以,爱他,也只能在那个无人可知的梦里。
或许是因为近日都不曾合眼,这一睡便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在次日的午后从恶梦中惊得坐起来。
“你终于醒了。”萧昱微笑叹道。
婧怔怔地着坐在自己眼前的人,又了帷的陈设,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已回到了南唐。
“做恶梦了?”萧昱说着,拿着帕子了额头的冷汗,温声说道,“没事了,这里是彭城,你已回来了。”
婧渐渐平复了呼吸,想到自己离开玉霞关发生的一幕,张了张想要问夏候彻的事,却又有些问不出口。
说来真是可笑,在大夏的时候他挂念着眼前的这个人,可是真正回到了南唐,这个人就坐在了的面前,心中担心挂念的却又是那个人。
“我们撤兵的时候,夏候彻已被人救回玉霞关里面去了。”萧昱没有瞒,坦然言道。
不过,关于夏候彻生死不知的话,却并没有向言明。
婧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有铠甲护,又手鲜有敌手,应该……应该不会有事吧。
可是,在城墙之上明明那么痛恨,明明说好要对无无义,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跳下去救?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我让人送吃的过来。”萧昱说着,起掀帐吩咐了送膳食过来。
而后,倒了水给送到了床边。
“景呢?”了帐,问道。
“他一早过来看过你,你还没有醒,他这会儿跟几位将军在商议要事,一时半会儿估计没空过来。”萧昱说着,扶着下了床。
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人将膳食送了过来,公子宸等人也闻讯赶了过来探,一伙人都围在桌面看着一个人吃饭。
“你们伤势如何了?”婧打量了一眼公子宸和沐烟两人问道。
沐烟叹了叹气,说道,“虽然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恢复力,但小命还在已很不容易了,其它的事就要看淳于越有几分本事了。”
婧含笑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因着进帐之前,公子宸就已嘱咐过不要提起大夏皇帝的事,故而有说有笑,却再没有人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刚用完膳,北汉便有信使来见,说是有要事禀报,萧昱只得将给青湮等人照顾,出去接见信使理事。
“好了,你们也都伤得不轻,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这里有青湮陪着就行了。”婧道。
公子宸等人也没有强留,一一起告辞离开了大帐。
“外面太阳好,我扶你出去走走。”青湮说道。
婧无奈失笑,起道,“我还没伤重到那个地步。”
说罢,赶快走在前面掀帐先出去了。
青湮跟着出来,与并肩在营地里走着,直到人迹稀之,婧方才问道,“夏候彻他……怎么样了?”
这些话,不能向萧昱问,更不能向景问,能询问的人也只有青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