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夏侯彻缓缓掀开眼帘,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却并未有一丝陷绝境的恐慌,反是那一副沉稳从容的王者风范,让人颇是意外。
“杀我?就凭你?”他冷然一笑道。
若非是因为他,就凭他当初害他儿子一事,他又岂会再留他在今日钤。
景高踞马俯视着雪地里的人,平静道,“以往的你,朕不敢说,但对付如今的你,绰绰有余了。洽”
若夏侯彻还是以往的夏侯彻,便是再有十个他也难是他对手,可是现在他重伤在,命岌岌可危,要杀他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只是之前皇姐一直在,他无法下手,如今走了,就不会再有人会护着他了。
“送来的食和水里,你早动了手脚是吧。”夏侯彻道。
这个人想杀他,但不会当着的面下手,才想方设法地将支开好借机下手,终究也是让他达到目的了。
“皇姐对你心软,朕可不会。”景咬牙切齿地道。
如果他不在食和水里动手脚把皇姐支开,等到他与他的那些将领会合了,他又哪里还有下手的机会。
“不过,你也只会使这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夏侯彻冷笑哼道。
虽然看不过去,但总归他现在是栽在他手里了。
景下了马,杀气凛凛地一步一步近前去,“朕很清楚,自己不是你的对手,若不使这些手段,又如何能打败你?”
夏侯彻以剑撑着站起,直视着几步开外的人,“都没动手较量,就那么肯定朕能败在你手上?”
虽然是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也明白,这样的境确实是对自己极其不利的。
景接过侍卫递来的兵刃,咬牙便劈过来了,但却没想到面对已重伤的夏侯彻,自己这一剑竟然还是劈了空,很快又反应过来连番攻击,不给对方一丝息之机。
他再怎么强大,现在也是强驽之末了,逞强不了多久的。
夏侯彻一边与他手着,一边却是在往利于自己离开的方向撤退,他现在是一个人与他手,一旦杀他不,定下令让人群起而围攻,他没有留下等死的道理。
但是,在他还没有抢到马匹之时,景却已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扬手一挥道,“杀了他!”
夏侯彻咬牙爬上了马背,因为前路雪崩马匹跑不过去,只得调头往其它的方向走。
他现在不能跟他们,只要撑过一天带人回来,相信方湛他们也会跟过来,到时候找不到他人,就一定会知道有什么变故,那时候他就可以脱了。
说来也是可笑,自己以前一门心思地要把他们姐弟两揪出来杀之而后快,如今他们一个一个地接连站在他眼前了,他却不杀他们了,反而被人追这般模样。
景咬牙看着打马而去的人,愤恨地下令道,“追!”
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他岂会这样放过他。
夏侯彻本就有伤在,加之又伤发作,整个人趴在了马背上赶路,可是后面的人却一直追不放,加之又在这雪地里,他要想脱掩去行踪,本是不可能的事。
婧朝着侍卫所指的方向,可这周围的路却不是所悉的,到了岔路口一时间不知道往哪边走了,后来仔细一想景不也是去找他们的,寻着他的马蹄印走就行了。
可是,再往雪地里看,雪地里的印子却比来时的路要浅好多,好像只有往这边来的脚印,这不由让有些纳闷儿了,刚才走还明明看到有的。
想了想又折了回去,竟发现雪地里不远又绕开折回来路方向的马蹄印,心中陡然生出一强烈的不安。
景没有按所说的地去找萧昱他们,反而是避着折了回去,而那里只有夏侯彻了……
这么一想,心下一沉,也顾不上再去找淳于越他们求救,赶朝着来时的路折了回去,可是原先的地方,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踪迹,只有雪地里隐约的迹让昭示着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