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沁芳已离开凌波殿一个月了。
婧每日除了去向皇后请安,便再没出过凌波殿,更没再去踏足皇极殿一步,只有每日青湮到漪兰殿打听到沁芳尚好的消息让能稍许安心。
宫中眼看着这样被皇帝宠爱的,就那样被兰妃要走了自己的贴宫,一时间虽然都心中都有嫉妒,却没有一个人敢再轻举妄动。
寒风冽冽,天还没有亮,婧已醒了,招呼人进来掌了灯,便一个人静静坐着,等着天亮去清宁宫向皇后请安。
一向在冬天都是贪睡的,但最近却是怎么样也睡不安稳的轺。
靳兰轩不过一句话,皇帝就要把的贴宫要过去给,若再使些手段,只怕把打冷宫,要了命都是不无可能的。
可是,却只能忍,只能等。
不是斗不过靳兰轩,而是比不过靳兰轩在夏候彻心中的分量,若在这个时候找对方的麻烦,只会让自己陷更加艰难的境地暗。
静坐了一个时辰,天开始亮了。
“沁芳……”习惯地起沁芳的名字,一出口才想起,已去了漪兰殿一个月了。
青湮听到声音进来,婧不喜欢生人伺候,只得暂接替了沁芳以前的工作,一语不发地上前服侍更梳洗。
“你还要等多久?”
每天都有去漪兰殿看,沁芳口口声声告诉在那里一切都好,可是从的脸岂会看不出,在那里定然已了不委屈,只是不想让婧知道。
“不知道。”婧道。
以为便是靳兰轩回来了,夏候彻也不至于就真的对不闻不问了,可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于他而言,只是六宫之中的一个嫔妃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他高兴的时候可以宠着,不高兴的时候,可以随时弃之不顾。
可是,要在这宫中存活下去,就必须需要他的宠爱。
梳洗过后,简单用了些早膳,天已大亮了,一出了门才能看到天还飘着大雪。
青湮撑起油低伞,挡在头顶上,道,“走吧。”
婧拉了上的皮裘举步朝外走去,虽然过道上已扫了雪,的脚还是觉踩在雪里一般寒气钻心。
刚走了不远,静芳仪也从雅风堂出来,远远唤道,“钰妹妹。”
“苏姐姐,也这样早。”婧淡笑道。
苏妙风两手捂在貂皮套袖里,几步上来与同行,“钰妹妹这几日脸不好?”
“这几日宫里,也没几个脸能好看的。”婧苦笑道。
苏妙风叹了叹气,一边走一边道,“皇上的生母以前很得先皇宠爱,宫后不久便为皇上生下了第一个皇子,只是当时位份太低,为了保住自己和孩子只得将这个孩子给了当时的靳皇后抚养,靳皇后多年也只生育了一个公主便有心培养大皇子为储君,大皇子自小便聪颖过人,渐渐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之后还常去长春宫看,时常在先皇面前提起长春宫的生母,先皇又渐渐宠爱了这个遗忘多年的妃嫔,于是便又有了四皇子,也是如今的皇上,只是他出生那日天生异像,便被人说是不祥,一直将他足在长春宫里。”
婧一边慢步走着,一边听苏嫔说起那段沉寂多年的宫闱往事,关于皇帝,关于静嫔,亦关于南唐与大夏一切恩怨的起始。
“靳兰轩自儿时便常宫陪伴靳皇后,自然与大皇子也识的早,虽然宫中诸多皇子公主都不喜欢与四皇子在一块儿,但大皇子与靳兰轩却时常去长春宫探他,总是给他讲长春宫以外的事,许是皇上自小便只识得靳兰轩这样一个孩子,故而年时期也同大皇子一样爱慕着这个靳家的儿,直到先皇宣布让大皇子与靳兰轩订亲,皇上也在那一年向先皇请求出宫前去边关,于是这一去便是多年,隐名埋姓在军中从一个马前卒到了后面战功赫赫年将军……”苏妙风平静地诉说着,似是想起了当年盛京那段风云变幻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