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刚从清宁宫请安回到凌波殿,孙平便赶了过来,请务必过去陪皇上用顿午膳,说是夏候彻这几日都忙得误了用膳时辰,他怎么样也劝不下。
真搞不懂,这孙平怎么样就一再认定去了他就能吃了饭了,夏候彻有那么听的话吗?
皇极殿的气氛一如最近许多天一样的沉默压抑,伺候的宫人个个小心翼翼,唯恐再触怒了本就心不爽快的皇帝。
“钰嫔娘娘你先进去吧,奴才带人去准备午膳。”孙平将送到书房门口,也没有要替进去通报的意思。
婧微微皱了皱眉,知道他是自作主张让过来,若是进去通报惹了里面的人不高兴,不了一顿责罚,可是这也不能就让去触这个霉头吧轹。
然而,孙平却已带着人走开了,只能端上宫人准备送进去的茶,着头皮走了进去。
夏候彻埋头忙碌着,面有些沉,想来是还在为靳容华那个孩子而烦心,轻步走近将茶搁到桌上,便一语不发地在一旁站着。
过了半晌,夏候彻搁下手中的笔,手去拿茶水,这才看到站在边上的羝。
“过来了怎么不出声?”
“看你忙着,不好打扰。”婧淡笑言道。
“最近怎么没过来?”夏候彻抿了口茶,一边继续看着折子,一边问道。
婧有些头疼地皱地皱了皱眉,总不告诉他因为自己懒得过来,只得笑了笑说道,“有些着了风寒,沁芳不许我出来。”
夏候彻侧头了一眼的面,方才问道,“好了?”
“嗯。”抿点了点头,道,“皇上最近清瘦了不。”
“是吗?”夏候彻薄微扬,手拉挨着自己坐下,“坐这等一会儿,忙完陪朕用午膳。”
“好。”乖巧坐在边上等着,瞅着一桌子堆积如山的奏折公文,不由同地叹了叹气。
在南唐摄政三年,自然知道政务缠的忙碌是何滋味,当权者的每一个决定都影响重大,必须都得过深思虑,世人眼中皇帝坐拥天下,尊贵又风,可这风背后的劳却是没有多人知晓的。
若非因为国仇家恨的敌对,是欣赏这个男人的,武能驰骋沙场,文能定国安邦,在母妃还在世之时,与上邑听到百姓议论起大夏新登基的皇帝,说那个男人野心非同一般。
只是那时又何曾想到……
年之后,自己会为他后宫妃嫔中的一个,为与他生死相搏的对手。
不一会儿,孙平进来了两人,道,“皇上,到午膳时辰了。”
“嗯。”夏候彻闻言搁下朱笔,侧头牵起坐在边上的人道,“走吧,朕真有些饿了。”
孙平见状不由松了口气,自己将钰嫔请安,果真是没有错的。
两人到了暖阁净手用膳,刚吃到一半有人进来悄悄向孙平禀报了什么,孙平面顿时变了,近前来道,“皇上,永寿宫那边出事了,靳容华……小产了!”
夏候彻面并未有多大变化,没有一丝难过,也没有一丝欣喜,只是抿着薄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怎么回事?”
“听说是靳容华与兰妃娘娘在花园里因为什么事争吵了起来,兰妃娘娘推了靳容华一把,人撞到了假山石,孩子没保住……”孙平回话道。
“兰妃?”夏候彻皱起眉头。
“知道了。”夏候彻拧着眉叹了叹气,吩咐道,“让太医们好生照看着,朕一会儿再过去。”
“是。”孙平连忙出去,吩咐人去永寿宫传话。
婧了他的神,试探着问道,“这个孩子又是因为兰妃,皇上要怎么办?”
夏候彻抬眸着,意味不明地问道,“你很希我治的罪吗?”
“嫔妾不敢。”婧垂眸淡淡道。
夏候彻沉了半晌,出声道,“前些日,你在伽蓝院见了靳容华?
“是。”婧坦然承认,抿了抿向他,冷嘲着问道,“皇上是否还要问,是不是嫔妾指使靳容华将流产之事嫁祸兰妃娘娘,以报梅园落水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