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睡了好些个时辰,这时候又哪里睡得着,夏候彻泡了半个多时辰才回来,另拿了一床被子睡在外侧。
婧瞅了瞅他,“你干什么?”
夏候彻钻进被子里,道,“我上凉,你别挨着我。”
婧抿了抿,沉了半晌方才应了声,“嗯。”
天还没亮就从围场起驾回京,赶回来又忙着理政事,夏候彻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却是一夜无眠到天亮。
孙平过来提醒他早朝之时,方才闭上眼睛假装睡去,夏候彻没有,自己轻手轻脚下床更梳洗便离开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婧起来,沁芳一边伺候着梳头,一边道,“皇上走的时候说,这几天皇极殿的事多,便不过来了。”
一连两天,夏候彻未来凌波殿,除了去清宁宫给皇后请安,便是去雅风堂与苏妙风约着下个棋赏个景,过得倒也平静自在。
午后,皇后邀了众嫔妃在清宁宫看戏,一直看到天黑了方才散去。
回了凌波殿,沁芳便赶给沏了热茶送来,还把早先让人生好的炭火端到了暖阁。
“沁芳,这还没到冬天了,你就把炭火生着了,下雪了你是要把我放火上烘着不?”婧哭笑不得,虽是这般说着,却还是觉得屋里暖和了不。
“这盛京的天一天比一天冷了,务夜说素雪那边桥已休息好了,再过些日子咱们就能搬过去了,这之前可不能再让你病着了。”沁芳说罢,又问道,“主子还想吃什么吗?”
“方才在清宁宫已吃了不了,不怎么想吃了,你自己去用晚膳就是了。”婧道。
难为们这些主子都坐在那里又吃又喝又看戏,们这些伺候的人却只能在一旁站着干看着。
“那主子你有事再我进来。”沁芳笑着道。
“嗯,快去吧。”婧微笑催促道。
沁芳告退,偌大的暖阁便只剩下一个人了,于是悄然打开了字画后面的暗阁,拿到了一直放在那里的荷包。
荷包上绣着的玉兰花已有些旧得微微发黄了,仔仔细细看里面的针角也已开了,起四下了,瞧见了沁芳绣花的针线篓子,便自己穿了针线小心翼翼地好了。
宫以来,一直把它藏得很好,只有在夏候彻不在的时候才能悄悄拿出来看一看,这已他还留在边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这件东西就如那个人,一直提醒着该做什么,该走什么样的路。
可是,这条路太漫长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到尽头。
皇极殿,灯火通明,静寂无声。
夏候彻合上手中的折子,问道,“孙平,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子时一刻了。”孙平上前回道。
夏候彻抿沉了半晌,似是在思量着什么,而后起道,“去凌波殿吧。”
“皇上不是一会儿还要去西园和原大人,容大人商议要事吗?”孙平道。
“朕过去看看就回来。”夏候彻负手一边走,一边道。
他也好些天没过去了,只是突然间想去看看在什么。
沁芳正准备锁门,瞧见夜来的人连忙出去请安。
“你家主子呢?”夏候彻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主子下午在清宁宫看戏,回来这会儿已睡下了。”沁芳回道。
夏候彻点了点头,微一抬手示意他们不用跟进去伺候了,自己一个人轻步进了暖阁,瞧见已燃了炭火不由摇头失笑,这还不到冬天了就把给冷这样了。
他在榻边坐下,瞅着睡得香甜的人,不由想手一的脸,目却不意落在手中握着的东西上。
他手轻轻地拉了拉,方才看清也手里握的东西,悉的,悉的花纹,正是之前在碧花亭张不已的那个绣着玉兰花的荷包。
此刻,那样小心又张的握着按在心口,足见是何等珍视。
夏候彻的薄缓缓抿冷锐的线条,一把将握在手里的东西拿出,顺手便扔进了不远的炭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