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夏候彻正眉目冷沉地着城下激战了一天一夜还不肯撤兵的北宁城兵马,一名侍卫近前低声禀报道,“皇上,钰容华娘娘来了。”
夏候彻闻声走到城墙的另一边,远远看着长街上站着的人,风帽低垂看不清面容,但确实是没有错。
“谁带出来的?”
“娘娘说想出来走走,连早膳也没吃,属下们想是来见皇上的,也不好强拦着娘娘。”侍卫低头回道。
夏候彻一抬手招呼了彭业过来,向他吩咐了几句,便快步下了城。
“这么大冷天的,你出来做什么?”他走近,语气略责备,面上却满是担忧之。
婧收敛起心思,抿了抿道,“你一天一夜没回府,我过来看看,既然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只是,只是想来到离那个人更近一点的地方,如此而已。
这可是这样的心思,又如何能道与他听。
夏候彻看着一转,心蓦名的一揪,一手拉住,“素素。”
婧默然不语,只觉得快要心力瘁地疲惫。
夏候彻握着冰凉的手,不由皱了皱眉头,呵着热气给了道,“怎么没让人备着暖炉再出来。”
“忘了。”随口道。
夏候彻抿了抿薄,侧头了城之上,道,“朕先送你回去。”
说罢,牵着往回走。
婧没有说话,只是木然跟着走着,城外攻城的厮杀声还在继续,不休不止……
刚走了没几步,夏候彻突然停了下来,等回过神来已被他背在了背上,“皇上……”
“雪地里凉,朕背你回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
婧没有说话,知道自己多说也是无用,索便趴在他的背上由着他背自己回去。
街面没什么行人,只有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轻响。
两名侍卫远远在后面跟着,看到前面背着人走在雪地里的背影,实在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沙场上那个冷面阎王吗?
人真是可怕,让百炼钢都化为了绕指。
夏候彻走了一段路,开口道,“昨天的事,朕不该那样你,这不是一个男人该对自己的人做出来的事……”
那样的行为,只会让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一天一夜,他看城下带兵攻城的那个人不在想,大约他只是比那个人晚遇到而已,而他要教训的对象不该是,而该是城外的那个人。
婧沉默不语,但对于他的话却是难掩意外。
“朕不是圣人,总会有做错的时候。”夏候彻径自着前方,一边走一边低沉着声音说道,“素素,记住朕今天说的话,如果将来朕再有做出惹你伤心的事,也一定非朕的真实本意,让你有多痛心,朕便也有多痛心。”
婧抿不语,只是静静地着男人冷峻的侧脸,不由想到……
夏候彻,如果你知道我是谁?还会说出这番话来吗?
到了彭府门外,他才将放下来,掸了掸斗蓬上的雪渍,催促道,“快进去吧。”
两人进了屋,站在炭火盆跟前取暖,夏候彻吩咐了彭府的下人送早膳过来,吩咐好了这才解了上的玄披风进来。
他走近,隔着炭火盆与相对站着,没有说话却手握住了着取暖的手。
彭府的管事带着人送膳进来,都端上了桌过来道,“皇上,容华娘娘,早膳好了。”
夏候彻侧头看了一眼,道,“行了,下去吧。”
几人行了一礼,纷纷退出了屋外。
夏候彻牵着往桌边走,问道,“早上喝药了吗?”
“嗯。”应了应声道。
两人坐到桌边,夏候彻先给盛了粥,道,“这是南宁畅春最好的厨子做的,虽然比不得宫里,但还是不错的。”
彭府来往多是些武将,做饭的也是以前军中退下来的老厨子,在军中大家都对吃的没有那么讲究,但一向是个刁的,他才让人到南宁重新寻了厨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