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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五章

突然炸店里传出一声仿佛发现宝藏的惊呼,接着一阵凑的,有力的脚步碎响踏得旁人心里惶恐不安。一伙手执刀的厨房师傅像要打架似的气势汹汹地窜出来了。他们高着围住“道士”,像对待一个可憎的贼,将“道士”一顿响亮的噼里啪啦。

一个声音说:

“老马好像不是这个人!”

另一个声音说:

“都他妈的一伙的装神弄鬼骗人!打!”

张导演等人竟无一敢而出,加于阻拦。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打,心里都因害怕而不安。

“天哪!难道,难道我真的会算卦?!……”

三牛手捧一堆湿的果皮,躲躲闪闪地跟在一个胖姑娘后。这些果皮并不是仁慈的上帝单单偏爱他,去通过一次机缘巧合的奇遇,一顿纵饕餮后的残留,而是这个年不顾酸臭熏天和许多令人恶心的苍蝇,去翻箱倒桶获得的。他据眼前的姑娘由于胖造视线不能有效到达脚下的实际况,每趁姑娘不注意便将果皮向其脚下抛。虽然姑娘不只一次踩在了上面,但是截至目前,尚没有那次能达到肇事者理想中的效果。他理想中的效果很简单,便是要让姑娘上一跤,以便摔得不能顾及手中的可乐和一条油法棒;一边走一边吃着的。可是姑娘每次总能稳稳地走过,仿佛骇人的重力让这些垃圾压儿就无可奈何。三牛已由于活动过度而热汗直流,毫无绩的结果反而激起了年轻人那种特有的坚忍不拔的赛驴超马的犟劲;他抱了一大捧西瓜皮,索不再躲闪,直接出现在姑娘面前。虽然姑娘早已知道有人无聊,可这小子如此仓促还是把姑娘吓了一跳,白了一眼这个无理的家伙,继续往前走。刚抬脚,“哗”一果皮泻脚下;火候把握之妙,俨然一位有丰富工作的业老手。可是姑娘本毫不在意,视若无睹地昂首阔步于果皮阵中,仿佛大马力的压路机,威风凛凛,并且这位姑娘带着狂妄的神态用力跺了两脚,许多果皮碎屑不分方位地飞起,溅在了旁边伺机的三牛上。

待胖姑娘走远,三牛从一种由空气传播的震波造的怔神儿中恢复过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瓜屑,由衷地说道:

“还是找个瘦的吧!”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三牛很快便找到了另一个符合标准的目标,并及时对此人实施了与对付胖姑娘同样的手段。真如他所料,纤瘦的人果然中看不中用;不起仅仅一块残缺不全的香蕉皮。如此使得他顾无数垃圾桶准备的大捧“弹药”全部了垃圾,心里难免有点儿遗憾。姑娘倒后,手中鼓蓬蓬的印有卡通人像的食品袋子掉落地上了。

三牛疾步赶上来,热地把姑娘扶起,关切地问候:

“你怎么了?没事吧?瞧,这样可不好!这些缺德的乱丢垃圾的人!”

姑娘说:“没事。谢谢!”弯腰去捡回自己的食品,三牛佯装不明白,以为那是包垃圾,就往边儿上踢了踢。姑娘再去捡时,他又踢了踢。姑娘不再坚持了。虽然此时彼此均有些尴尬,可他们整个过程都是笑着的。

姑娘走后,三牛到又重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社会里;他亟不可待地捡起那袋子,见是一包尚未吃掉多的锅,不仰天长笑。引来路人的不屑。

这一系列费尽心机的忙活使此刻的三牛浑躁热,似乎到等待已久的肠胃在向上不知疲倦地跳跃,与他的手来争抢这包宝贵的食。他想,如果能避开这毒辣的太阳,那么对食的定会更加妙不可言!想到这儿,他暂耐了食,急急朝旁边的一条地下通道走去。

通道里有位小伙子正怀抱吉他高声唱歌。小伙子留着帅帅的长发,和所有城市随可见的穷困潦倒的年轻歌手一样,那发的一部分染了黄。这些杂在随着歌曲的节奏非常到位地飞舞,为他的艺术起着画龙点睛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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