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姑娘走后,洪帮主手捂下,一边以伤者的蹒跚向他的“床”挪近,一边叹“现在的姑娘厉害”。等他一不小心触及伤,便疼得呀呀唤,骂道:
“哪个孙子把鞋都做得这么?!诛他无后!欺负人……”
大牛手捧一束玫瑰;共有九朵,三朵黄的作芯,六朵红的围绕,没有一些本不是玫瑰天然生出的绿叶的点缀;有人认为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只会让事变得糟糕,而纯粹的花代表纯洁的爱!
不错,他要去约会。且边走边张地模拟着即将上演的现场对白:
“‘我最亲爱的秦革,有人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什么话呀?’;我就说,‘他说他爱你!’;‘他是谁呀?什么名字?’;‘他是我的主人,他姓张,平……唉呀这样不行不行?太直接了吧?暗真是很痛苦啊!……说到哪儿了?……秦革不要不理我,我爱你永远……”
乞丐远远地看到这个年轻的神病走近此,立刻强忍了鸟疼,用袖子抹了抹,盘膝打坐;整个人“跃上云端。”
大牛走来,脸上的幸福顿时被焦急所替代。他四周,皆是葱葱郁郁,生长有序的植和一些零零星星的陌生人影儿。他正离去,忽听一个撼人心弦的声音: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嘿嘿,别跑啊?咋没念完呢那旮旯子哩!”
随后洪帮主起急急匆匆地向一边走去。
当大牛浪漫地结束了一天的神圣使命,怀着对幸福的好憧憬,走到离家不远的荫林道时,看到一个神不凡的乞丐,世外高人一般打坐在马路中央。他自这特别的姿势认出此人与公园的那个实为一人,可是好像还在哪里见过,很久就认识似的,然而脑中空空一时不能想起。当他疑地从乞丐边绕着走去时,乞丐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了:
“危险不危险?”
大牛看了看周围没有旁人,但他亦无在意;乞丐嘛,本来有很多就是思维不清晰的。他便要走去。
“危险不危险?”
大牛觉得蹊跷:
“你在问我吗?”
“前不见故人,后不见来者。我不问君又在问谁呢?”
“啊,啊,我记起你来了。你怎么也来这儿啦?你比以前看来好多了!你胖了!脸上也有泽了!”
“记不记起我无可要,老衲一声劝,不要再白日做梦,清醒清醒吧!”
大牛越发不解了:
“你在说什么呀你?什么危险什么做梦的?耸人听闻!”
洪帮主指点道:
“你抬头看看我头顶上面有什么?”
“脏头发!”
“再上面呢?”
“树!”
“树上面?”
“叶子!”
洪帮主笑了两声反问道:
“难道你没有看到树上面的小鸟吗?然而也不能怪罪于你,怪只怪一场世人总是沉迷其中不能醒悟的白日梦。”
“丐哥,我说一只麻雀而已,不会搞得这么邪乎吧?”
“麻雀虽小,五脏全。年轻人,你为什么要小视它呢?”
大牛一时竟无言以对。
洪帮主爽朗地笑了两声,又道:
“你看那麻雀,长期于一个稳固的环境里。神从来没有因为生命到威胁而绷过。因此即便是就在它不远有一只饥饿多时的老鹰觊觎它,它照旧会和现在这样。我问你年轻人,被人觊觎却浑然不知,危险不?即已知觉却整日沉湎于儿私中,危险不?即已知危险而不思进去,危险不?危险不?!”
一席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把这个醉心于追孩的年轻人说得无比汗,尤其是乞丐最后连续的追问,更使他愧难当!
乞丐又道:
“当你的对手远胜于你,而你总是这样认为:未来是不可知的,胜负是事先难于下结论的。诚然,一切皆有可能,但奇迹往往不在此发生!”
“可是大师,我能做些什么呢?”
“你为何不去学一些盖世武功来匡扶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