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刚挂电话,副导就顶着他的西瓜肚,气呼呼的走在我面前对我扬扬钥匙说:“小爱,走吧。”
我挑眉,眨眨眼问:“副导您当司机呢?”
他点点头,鼓着西瓜肚说:“当然。”里还不忘对分镜头导演好一通抱怨,什么办事不牢靠啊……要是当时注意了也没这么一出啊之类的……我笑,自从副导和哥哥相认和好以后,他每天的心就变得特别好,唱歌也更来劲了,脾气也相对变大了。
我还听说副导给他哥买了车!买了房,又给他哥哥买了间店铺,准备开家餐饮店,现在正在装修中。他还天天都要夸一遍他哥做饭手艺好,脸上满是自豪的在组里逢人就说,傅君有时候都躲他,听副导开口说“我哥”两个字,就眼角,拿起剧本刷刷刷。
那时组里几个特效歪着说副导啊!不就是做菜吗?又有能多好吃啊?副导听了之后就气的腮帮子通红,鼓着肚子就走。第二天二话没说,就带着他哥哥亲手做的大盘来了剧组。非常好笑的是,副导给每个人都是分了一小碗,可给傅君的却是一大盒子,给我的是一个中盒。这实在是偏心偏的太明显,怀安导演吃完他那一小碗大盘就留着口水,端着空碗在我们面前晃,一边抱怨副导说:“兄弟!你不能把外貌协会做的这么明显啊……”
我和傅君就笑,两个人端着一个盒子吃,让了一份给他。
从喀什到西宁需要走315国道,这条路我拍这部戏来去过几回,觉得还好。但传说它非常危险,因为水资源极度缺乏,又有大约三分之二的路是要从塔克拉干沙漠的南缘穿越。当地人说,旅行者步行走这条路等于自杀。可我们拍戏取景有时候也要上塔克拉干沙漠,来来回回习惯了,所以心里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敬畏害怕了。
副导把车开过来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我听他接起来喊了声哥,表很是快乐。我耸耸肩,凑过去小声对副导说我等傅君,和他说一声再走。他促狭的笑,看看我卸妆后带回手指上的鸽子蛋,朝我挥挥手。
傅君这几天戏份特别重,因为演他母亲的老戏骨林阿姨,进组开始就非常的不适应这里的天气,体的不适反应也一天比一天严重,老人家又有心脏病,组里都非常张。可林阿姨的格属于很小心的那一种,平时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像朵娇弱的小花。而且演员合同里写明了日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十小时,怀安也不敢钉子去谈调档期!赶戏的事。其他的演员虽然会面子上嘘寒问暖,但也没有什么实质的表态。
最后是傅君先开的口,有一天他看着一下戏就倒在椅子上,脸发白的林阿姨,就那么突然的放下手里的剧本走过去,给林阿姨递了温开水,然后和气地问:“阿姨您能坚持吗?我们不要拖,能的话这几天把您的戏赶完,您回家以后去看看医生,好好休养好吗?”也因为他这样的大牌都让步,其他的同事,也没有什么借口搪塞。
只是苦了傅君,真正和林阿姨对戏多的其实就是他,也因为这样的高强度,他每天只能睡上两三个小时,我都要心疼死了。你说他清冷吧,真清冷,人家给他献殷勤,他漂漂亮亮的挡回去,不领不。可你说他清冷,又不清冷,他总是能温和的抚人的伤口,给人止痛,供人取暖。
等了一会,导演一喊卡,他就打着哈欠快步朝我走过来,眼睛也是湿湿的,眼底满是疲惫,他温地我的发顶问:“今天想吃什么?”
我无奈的摇摇头,手他的眼睛说:“宝贝今天得赶去西宁补镜头去。你下戏以后回酒店好好休息,知不知道?”
他微微侧头,抬首了一眼不远还坐在驾驶座上打电话的副导,顿了顿,才低头拍拍我的肩说:“宝贝,让副导等等,我去请个假,和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