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手机,没有手表,没有任何时间工。只是两个人,在无涯的沙漠里荒凉的行走。夜里太冷,降温在零度以下,走着走着就会不由自主打寒颤。可天亮却并不让人快乐,因为温度像变脸一样会变得极热,然后是阳的暴晒,刺骨的热浪。脚底的沙子也是滚烫的,我用围巾布包着的脚几乎不能沾地。白天傅君就背着我,而我把脱下来的棉袄顶在两人头上,遮挡一些烈日的暴晒。几天下来,我们只有水,没有一点食,他却从来没有一丝抱怨,没有一丝绝,只是温地笑着对我说:“宝贝,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能走出去了。”
傅君努力想让我忘记这时的境,他说:“你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自由自在的,谁也不认识我们,多好……”我轻轻应了一声,回握他的手。
夜里,偶尔我们会躲在戈壁下休息,出手的拥抱对方,却都不敢睡,因为实在太冷,怕就那样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了。所以,就连睡眠,也都是异常警醒的。醒来的时候,我和傅君就那样不放过一分一秒,傻傻地互相对视着,偶尔会因为对方狼狈的样子而发笑。或者嗅嗅对方,臭到整张脸皱一团,但却的搂着彼此不放。
渐渐地,对我来说,一切都是不恐惧的了,当最初的慌张因他安稳的眼神,淡定从容的姿态而缓缓平息。只要傅君在,只要看见他,只要边是他,哪怕彼此都是臭烘烘的,哪怕不知道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看见人烟,我的心却都是舒畅而无畏惧的。
有一天夜里,傅君终于找来了食,他在沙堆里抓到了两只蝎子,然后仔细理了一下递给我说:“来,宝贝吃一点。”我抿了抿,呼了口气,没有撒娇,而是在他鼓励的眼神下,终于闭着眼睛把生蝎子放进里,蝎子的壳很,里嚼的嘎嘎响,可却一点也不好吃。生涩而腥重的味道让我反胃到一直想吐,可我们已太久没有进食,为了活着,我只好捂着皱着鼻子把活蝎子努力嚼碎往里咽,最后难到倒在傅君上动也不想动。傅君始终心疼的着我,轻地拍着我的背,里却一声声说:“宝贝,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我只好无声的摇头,却因为缺水,哭也不敢哭。
饿到走不动的时候,终于在第三天的夜里,我们眼前不再是不变的黄,而是出现了一小片绿洲。那些树以痉挛的姿态卧倒在沙地上,枝干斑斓而扭曲,远看,像那种暮年的老松。可当我跑进几步,才发现枝干上,暂且说是“松叶”的那绿部分,长的像豆角一样,的很长,每一枝条,不到指甲面的长度就有一个节点,然后又继续生长。
我欣喜的着傅君,一连串的问:“这里是不是有水?这算不算绿洲?这个长得像豆角的东西能吃吗?”
傅君点点头,脸上有了一丝暖融,我的脸说:“这些是梭梭。”
“那!那个长得像豆角的东西能吃吗?”
日的沙尘吹打,他的脸这时已变得脏兮兮,可眼睛却还是那么明亮而温暖,只是,当我再一次发问,傅君的眼底流出不加掩饰的心疼,他手用手指轻轻掐了掐那枝干上绿条的部分,对我说:“呆河豚,这是梭梭的枝,据说,它是骆驼的好饲料。”
我听着歪着头着他,皱了皱鼻子,因为太饿,刚刚又太兴奋欢快,反而更没有什么力气了,越发小声细气的问:“那骆驼能吃我们能吃吗?”
傅君沉默了几秒,抚着我的脸,摇摇头说:“梭梭是灌木植,就算是枝也太粝,我们几天没有吃东西,突然咽这个下去,胃会不了的。”
我瘪,几乎是绝的问:“那它能长在这里,底下总能有水吧?”我的水,已喝了不了……
“梭梭是很贱的植,见到它,几乎是找不到水源的。”傅君耐着子轻声说,又一次否定了我的好愿。他我的手心让我安静,侧过脸,一双眼着这一小片绿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