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突然泄了气,有一种被耍的错觉,“那它有什么用啊!什么用都没有!那它干嘛要长成树的样子?”我越发烦躁,忍不住抱怨。如果我还有力气,我一定会像一只老母鸡一样瞎扑腾,而不是懒洋洋的倚靠着傅君颜站着,我越想越难受,越觉得饿。侧过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又望望令我再次绝望的绿林,几乎就要哭了,我说:“傅君颜,我真的好饿,胃坏了也没关系,我想吃东西,我真的好饿……”
“别急,我给你找。”傅君颜因为我的话回过神,听见我喊饿眼底满是难过,安抚的拉着我要抓梭梭树枝的手,温暖地对上我的眼睛说:“你听我说啊……梭梭灌丛里不会有水,枝干也吃不了,但我记得,梭梭灌丛根上好像有肉苁蓉,那是寄生植物,是和人参鹿茸一样好的补药。我进去找,也许会有也不一定,你就乖乖的在外面,摘一些梭梭的嫩枝,不要走开,不要急,忍一忍等我回来。实在不行,我们再吃梭梭的嫩枝好不好?”
我疑惑的仰着脸看他,这才点点头,抽抽鼻子,乖乖的从他怀中退开。心里难过的看着他一个人走进灌丛,而我,在外围用手试着去摘梭梭的嫩枝,很硬,割的我手疼。
傅君颜过了很久才回来,那时我已经慌乱的在喊他的名字。我看他灰扑扑的从一片枯萎盘旋的枯木中走来,手中抱着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高有三十多厘米,鳞黄色的,看上去像是无数怪状的喇叭花寄生在一颗笋上。他的嘴角好看的勾起弧度,拿着那个小怪物对我晃了晃说:“宝贝,天不绝人路,我们运气真好。”
我抱着艰难掐下来的梭梭嫩枝朝他走去,听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却还是探究地看着那怪物一样的东西,忍不住用手指去戳了戳,口里免不了几分嫌弃的问:“这就是和人参鹿茸一样珍贵的补药吗?可是我不知道啊…长得也不好看耶……”
“你怎么能知道?”傅君颜愉悦地轻笑了几声,伸手拍拍我的脑袋,结果落了我一脸沙。我奋起,鼓起腮帮子瞪他,他眯着眼戳戳我的脸,然后,河豚漏气……
他拉着我坐在一颗梭梭树底下,伸手接过我抱着的梭梭嫩枝看了看,放在一旁。然后撕下一大块肉苁蓉,熟练地剥开皮,取出肉递给我。耸耸肩示意我吃,自己也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我学着他的动作也张嘴去尝,入口怪怪的,但实在比生蝎子好吃太多。
我又听傅君颜慢条斯理的说:“我小时候看了很多杂书,记得本草拾遗中曾记载。”肉苁蓉三钱,三煎一制,热饮服之,终身不衰“你说它算不算珍贵的补药?”
终生不衰!我一听脸上燥热,嘴里的肉苁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没好气的嗔他。他摸摸我的头,把肉苁蓉仔细的放在一边,然后弯腰捡起地上我摘的那些梭梭嫩枝,手里开始拿着它们打圈,似乎在编什么东西。我好奇的歪着头看着他,因为吃了一点东西,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