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不作数,吵醒了安安可不好,吓坏了我们的宝宝也不好。”他点点我的鼻头,安抚的亲了亲我,让我乖乖在一边的凳子上坐好,才转给自己套好服,接着站在我面前眨眨眼,卖萌地问我:“宝贝生气了走路会不会横冲直撞啊?”
我想了想,鼻子说:“有可能!”然后出手撒娇的对着他扬了扬说:“抱抱!”傅君就俯把我一把捞起。他抱着我,我也搂着他,的搂着他。想他说着那么悲伤的故事还要安我,还要那样若无其事,就觉得好心疼。一个人,到底要有怎么样的毅力,才能超越人生的苦难和悲痛?又该有怎样的心,才能在卑鄙龌龊间仍不失自我?也只有傅君……只有他,才能历那样的不幸,仍直盎然……
傅君说,他始终记得家里的老人告诉他,曾父亲对母亲很好。所以连他自己,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能明白,为什么?后面的故事会扭曲那个样子?直到多年以后,他了解了外公傅衡留下的遗嘱,了解到当年的太多真相。他才恍然大悟,才越发的痛彻心扉。
王军在傅家之前,与其说是平头百姓,不如说是上带着几条命案的不的地流氓。他那时不顾自己危险救了一个孩子,了傅雅雅的眼,好命地被傅雅雅捡了回去,后来办事又表现得稳健有魄力,渐渐得到了傅衡的重用。
但傅雅雅真是运气不好,善良的永远不会知道,王军那时顺手救的,不是别人的孩子,而是他自己和姘头的孩子。虽然那个孩子最后命不好得病死了,但王军和那个人,却始终都没有断过。
当王军后来娶了傅雅雅,进了傅家门,他到了太多从未有过的权利和金钱的快乐。可前前后后,阻力和风言风言却不可谓不大,甚至日益疯涨了起来。他终于知道,在那个讲究门庭地位的年代,他再有能力,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主人家的一条狗,他所得到的一切,在外人眼里,都只是抱人大才得来的。渐渐的,他就开始疏远傅雅雅,在钱权中忘乎所以,开始越发想证明自己,越发厌恶傅家。
可痴傻的傅雅雅却没有发现,也从未怀疑过他。但久沙场的傅衡却防了王军一手。老爷子太了解自己儿的懦弱无能,就怕日后有个万一。于是,他早就立下了遗嘱,把自己一生的积蓄都留给儿和肚子里的孩子,为傅雅雅留了一条退路。
傅衡的遗嘱很简单,王军每月只能提十万元的现金。傅氏的所有财产,百分之五十在傅雅雅名下,而百分之五十留给了那时还未出生的傅君。不论是方,还是男方提出离婚,王军都将得不到一分钱,并且逐出傅氏。老爷子估计是年纪大了,人到死时心也慈善了,大半辈子在黑道上混,临老却总想人是有的,自己的儿乖巧,也是惹人喜爱的,留下份遗嘱敲敲王军的警钟就够了。
但他却没想过,字是死的,人是活的。王军还有两条路可以选,永远冷藏这个妻子,或者死。可悲的是,这个男人,两条都做了,一分不差,连自己的儿子,也没有放过……
傅君说,后来王军和那个姘头的独子不争气,把改王氏的傅氏折腾的一塌糊涂,最后只能靠一笔军火生意扳本。也就是在索马里,傅君联系警方毁了他最后的这笔生意,而王军这个所谓的父亲,就在傅君转的时候,拿起枪,一枪在那个可以致命的位置上,半点也没有手软……
如果,你的父亲要亲手杀你,该是怎样的心?恨吗?委屈吗?还是疯狂?我不知道,只是我听了好难过,几乎不过气来,就像真的有人拿钝刀子割我的一样……
可我什么也舍不得说,只是垂下脸,怜惜的出手抚着傅君伤口的位置,我太想宽他,只好几近幻想地哄他说:“也许,他不知道是你……也许他不知道……”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傅君就摇摇头,一点一点亲允我不停滚落的泪,他说,声音却很低“他是知道的,因为我的眼睛太像母亲。别哭,我不难过,我真的不难过,我把命还给他了,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