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悠悠的开口,什么辩解也没有。
“你用不着道歉,你没有说错。我找你,也不是想听你的道歉。”他的声音很淡,仿佛陷回忆:“小爱,我行的时候,比你还小。那时候很冲,也没有文化,哪里知道讲理,只知道不行了就上拳头,不懂得圆,得罪了很多人,吃了很多亏。我遇见徐玫的时候比我还冲,在影视城出了名的泼辣,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一群男人围着一个人打,拿着一个玻璃酒瓶就横冲直撞,一把就砸在路过的我头上。我满脸是抬起脸就看见的眼神,的眼底又狠又防备。我就突然想到我自己,那眼神像极了那时的我。也那样愣着看我,突然出手拉住我说。”别学我,会吃亏的“塞了一把钱在我手里就跑了。那时候我才开始想,做人不能这样,要懂得收敛,多朋友,否则这样下去,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死掉。这些,徐玫都是不记得的,可是我记得。”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常说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让着,护着,不是因为后来带我正式出道,也不是因为后来对我的好。最重要的是当初的狼狈,的那一句短短的话,让我清醒。那以后我就收敛了许多,待人和善,凡事都讲究人留一线,果然益良多,甚至改变了我的人生。可是小爱你说的对,真正的好人,不是这样的。真正称的上好的人是,当知道给不起,当知道不能给,就会果断利落的拒绝,绝不会因为对方的眼神和泪水手软,更不可能一味的歉疚忍让。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一个人装久了就会习惯,我已习惯了。我想做个大好人,让人人都喜欢我,可是却让自己,实实在在的做了坏事了……”
这些话,我前世也没有听过,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讲的知遇之恩,他说徐玫对他有恩,竟然是这样的恩,这样早的事。前世他曾告诉我,他会和自己的公司的,是因为常年在影视城跑龙套,工作认真,态度也好,公认的没有脾气,后来被老板看中才签的。如果这样说,就是徐玫没有当的纪人,对徐玫,他只要遇见,就会忍让大度,避让的。又想到他刚刚说徐玫见他第一次就是一玻璃瓶砸在他头上,怎么想都是一笔孽债。我想着也觉得无奈,狗……
我想我今夜是注定睡不着了,我拍拍自己脑袋,暗自埋怨我这永远不见长的脑子。这次却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走到了窗边。傅君在我进剧组没几天之后,替我买了一个吊椅,送了过来。他让我没事也坐在椅子上晒晒太阳吹吹风,别一回房间就把窗户关的死,只知道窝进被子里睡觉。顾小安后来知道了也举一反三,告诉我小启回家以后也会蹦跶几圈再钻回狗窝里……
谁知道我后来下戏总喜欢往他房里钻,他的那个大沙发了我的营地,这个特地为我买来的摇椅,我倒是坐的次数不多。反而是顾小安小盆友来了以后,总喜欢和小启两个坐在上面摇呀摇,晃得上面的铜质吊环咯吱咯吱作响,椅上总能夹住几狗。安安还总和我争辩这是秋千不是吊椅,说不过了就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着我,我立马服软,但是心往往很是惆怅。
吊椅送来以后,一直被我摆在窗边,偶尔懒洋洋的坐在里面养养神,晒晒太阳,是真的很舒服很愉快的事。我窝在吊椅里,叹了口气才说:“jay,你已很好了,真的已很好了……”
“小爱,如果,我在最开始就告诉你,你是我的梦中人。如果我不放任徐玫的作为,是不是现在,你已在我边了呢?”他突然轻笑,声问我。
“我不知道。”我回答,绵软无力。
“其实徐玫没骗你,我是真的对你早有了心思。拍憾时候,我每次想和你套近乎,你不是忙着照顾安安,就是边围着房町越,傅君。后来,我就希你能签在我公司,最好是徐玫手下,做我师妹,这样就可以近水台先得月了。”他笑了笑,这次的语气有几分轻快“可是你们俩好像天生不对盘,我没办法。又想你还年纪还小,有的是机会。我可以做一个好前辈,好好照顾你,来个日久生也不错。”我听着也想笑了,想起前世不就是日久生吗?笑过,却是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