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无数个日夜里,我曾不止一次想过,我的母亲,那时如果死了就好了……
母亲从小窗摔下去之后,那个女人似乎是不够快乐的,她知道母亲没死,第二天就让园丁砍光了四周的树。从那以后,从那阁楼的窗户望出去,再没有了树影,只有干枯的草地。
我六岁,那个孩子九岁。那一天,母亲不知从哪找来了她月白色的旗袍,她穿上,微微勾起唇角对我笑,谨慎的,细弱的。月光下,像一朵纤弱的茉莉花,她的眼底不谙世事,纯净宁洁。我第一次主动爬上椅子推开窗,我想让母亲看看,那么久没有见过的,阁楼外面的样子。可我不知道,那是灾难。
也就是那天夜里,父亲看见了母亲,他久久的凝视着母亲的窗口,我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又会做些什么。只是那个女人,在半个小时之后,喊来了一群男人,我记得她很尖利的喊:“老娘再也看不得这个骚蹄子了,给我做死她!”
接着那么多的男人,欺在母亲身上,她哭,她喊,她躲,他们笑,都伸出肮脏的手。哥哥用麻绳绑着我,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让我看着这一切。而我只能哭,哭着看着母亲被临辱,一次次的被临辱。她月白的旗袍被撕开,她的发披散开,她的身上慢慢布满了伤痕,污秽的白浊,无助的泪水,还有那一声声凄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