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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游落榜后,陆母曾要求选良辰吉日快快娶卿卿进门,却被陆游一口回绝。陆游并且请求父母替自己退婚,言说自己无用,不能拖累了那样好的子。

陆母心忧,左思右想后想起那日卿卿的聪慧温婉,怎么也舍不得。便动了念头,派家丁去穆府请了这九小姐来。

穆卿卿再见陆游时,他正在留音阁抚琴,他的笑很清,如春日暇的烟柳,又如那湖上碧波的涟漪。后绿草茵茵,竹影萧萧,说不明的清雅高洁。

穆卿卿提起摆,柳腰轻摆,婀娜多姿的朝陆游走去。陆游指尖琴音未断,他抬眼,只见穆卿卿一纱,发髻高高盘起,华的金步摇环佩衬着的步伐嘤嘤作响,对上他角一勾,行礼道:“卿卿见过三公子。”

“九小姐怎会来?”陆游浅浅一拧眉,那口气神态,全是疑。下一瞬却恍然般轻笑起来,乐声亦息。他似是斟酌了几番,才缓声开口道:“游不才,未能高中。游之浅薄无才,便是几年后,也与高中无。这些,九小姐都该是知晓的,游虽庸蠢,却知不能耽误了九小姐。若是九小姐愿意,你我退了婚事,游自去穆府门前长跪三天三夜,让世人知晓因果,绝不坏九小姐清誉,也予九小姐能另觅得佳郎,一生无忧。”

穆卿卿听了目一滞,心下有几分恼怒,又想起暗躲着的陆母不敢放肆,只好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挤出几滴泪来,一时间梨花带雨,多的是孱弱风,便是陆游,也看得痴了。谁又见过这般的绝。上一刻是牡丹的绝艳,下一刻是莲花的高洁,再一瞬却又如梨花的娇了。

只见穆卿卿鼻头泛红,细声说道:“卿卿不才,曾听父兄谈及,当年东坡先生喜得一子,高兴之余写诗道:人皆养子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儿子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我阿母亦喜佛法,日日诵,我时便听阿母道:不越贫与富,不舍贱从贵,大慈平等,众生安泰。卿卿不知晓些什么,却知晓从你我定亲那一刻,卿卿便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三公子莫言什么无才,不中举的。卿卿只为子,不求富贵,不求名利。只愿公子无灾无难。”说着,竟哽咽到细细哭出声来,一派楚楚可怜。

游垂眸,还未想好如何作答。

却听穆卿卿的哽咽声骤停,态度也陡然一变,兀的放下手中拭泪的帕子,脸上还带着点点珍珠一般的泪花,深邃的眼眸却溜溜的转了一圈,角一勾,连声音也不再那般娇弱,冲着他轻哼道:“现下好了,你母亲走了。”

语落,穆卿卿冷笑一声,上前几步,双手撑在那琴弦上就贴上陆游的脸劈头喝道:“呆子!我可有说过解除婚约吗?又是谁给你胆子这般做的?你这个呆子!你可听好,若你再谈解除婚约一事!我定饶不了你。”说完才起,心下却还憋着难,穆卿卿随意的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用眼角瞥着陆游,顿了顿才道:“你可给我听仔细了,从小我母亲就告诉我,我穆卿卿是得嫁给你陆游的。见你这样呆傻,连书都背不好,科举也考不上,我都勉为其难认下了。你还有何等理由要推了我出去?”穆卿卿说着眼底伶俐,周,满是火辣辣的风

又扫了眼面前的七弦琴,纤指抚着琴弦,实事求是的道:“你背书不好,这琴倒是弹的极好的。”这才抬眼再看向陆游,眼底已没了刚才的气恼,多了心平气静。只见陆游倾耳听着,面上无一丝不耐,端的是好脾。他微微垂头,练的运用茶,注水,出汤,奉茶。不一会,茶香浮动,一杯茶盏递在穆卿卿面前。

穆卿卿接下,双手捧杯,端在鼻尖闻了闻茶香,又笑着赞了声:“茶亦是好茶。”垂首细细抿了一口,才对着陆游难得的和气道:“你就莫要想退婚的事了,我是不同意的。你虽可能不会有仕途的出息,但我看其他却是不错的。而且,我四哥在中榜之前其实也同你一般,书背的不是太好。但他专攻策论,策论却是写的极好的。我想不如你也这般尝试一番,也该是有功效的,我亦时常来督促你。这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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