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众人一起回到了楼后临时住宿的棚子中,两个民工拿些边角木料熟练的叮咣几下后,任成凌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床位。
等人们点亮了棚顶那自行接起来的灯泡后,借着昏黄的灯光,任成凌四顾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棚子十分狭长,空间到也不小,不过却是相当简陋,不过是在几条钢架上用些长短不一的木板拼起来,上面再搭几张石绵瓦罢了。棚子里的空气很是浑浊,浓烈的汗臭味和腐木味混杂在一起,留出的几扇透风的窗户则都用塑料布半封着。
向这样的棚子整个工地还有好多,任成凌所在的这间住了大概十几个民工。
一张张满是尘土,黑油油的面孔全没城里人的虚伪,这些质朴粗旷的建筑工人再加上这样的环境,让任成凌感到十分的新鲜。
刻意的收敛煞气下,对这个长疤光头的新人那颇为凶悍的外表众人倒也并没有过多在意,除了一两个人不合群的闷声自行睡觉去了,其他人对他这新来的工友表现的都很热情。随意的几句话聊下来,任成凌便已经融进了众人中。
挨着任成凌的铺位左边睡的是一个小个子,被众人称做小四川,操着一口四川味极浓的普通话,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对任成凌最为热情,见任成凌还没有铺盖卷,连忙现从自己的床上撤下来条褥子帮他放置好。
很久没有被别人关心的感觉了,任成凌心中到是产生了些少有的温暖。随便问了几句,原来小四川是辍学出来打工的,已经出来三年了,小伙机灵,人又朴实,其他的工友也都很疼他。
说起家乡时,小四川控制不住的就是一脸的兴奋,原来他准备干完这次的活后就回家了,听说老家的人已经帮他说定了个媳妇。
“你这娃,呵呵,不就找个媳妇嘛,一天要唠叨多少回啊!去,别缠着你任哥了!”说话的是在任成凌另一边铺的老李,他可是个老民工了,都快五十多了还在工地干着,在众人中看起来也颇有些威信。
说着话,老李掏出颗黄杆的卷烟递给了任成凌,好心的给他讲起在工地干活的经验来,这老李却是个话匣子,一直和他聊到了要熄灯的时候。
烟雾缭绕中,任成凌终于在这鼾声四起的工棚中睡了连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