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觅云早已看了一切,这些话儿怎么能说得动李追月?于是双手环臂,不不慢的说道:“这可是段溯特地让李嬷嬷煮的,别浪费了嬷嬷的一片好心啊。”
果真,李追月在听到那两个字之后,双眼冒出了绿,佯装不不愿的接了过来,道:“既然小姐这么说,那我就喝一点吧。”
戴觅云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果然还是得搬出段溯才奏效。
对了,段溯……
戴觅云想起了他,于是便转过去,朝着他的卧房看去,一大早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是影响了他的睡眠了吧?他是伤者,本该静养,也怪自己一时太鲁莽,就把段溯给带了回来。
房间的窗子是半推开的,出了半边,能看见段溯正依着窗户,目和的看着自己。四目相接,段溯的笑意便越发的沉了。
这一切早就被李嬷嬷看在了眼里,李嬷嬷又端了一碗姜汤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戴姑娘,可别怪老奴没提醒您,京都中的人都碎的很,你们男未婚,未嫁的,同住在一个府上,只怕是会影响您的名声,姑娘家家的,名声可是比命还要重要。”
“怎么就不能住在一起了?”李追月不解的问。
“姑娘是异国人吧?”李嬷嬷见多识广,京都之中虽然异国人很,但是也在宫中朝会的时候见过几次,异国人的风俗也是让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李追月点了点头:“在我们西亭,你乐意与谁住一起便与谁住一起。”
“赵国可不是这样,”李嬷嬷解释,“赵国讲究男授不亲,莫说是同居了,男之间若不是夫妻,便是牵个手儿,也是要遭人闲话的。”
“你们赵国的破规矩真多。”李追月在西亭自由惯了,当杀手的那段时间,有的时候甚至要与江飞流同居一个山、破庙……
戴觅云却被李嬷嬷一语点醒了,本就吃过了一次亏,因为这个还险些被杀了头。此时此刻,陡然想起了昨天夜里,段樾过来的事,将李嬷嬷的话与他联系到一起,戴觅云便觉得浑冷得厉害。
段樾该不会……又去了宫中通风报信吧?
不会,若当真是这样,宫里头一早就该派人来抓了,小福子虽来了一趟,但说的也是太后生辰的事,全然没有提起过段溯,戴觅云越想越觉得心下不安,于是仔细的嘱托:“李嬷嬷,这事你可千万要替我保。”
“老奴自会管好自己的的,姑娘放心。”李嬷嬷宽道。
两个人话说到一半,就被屋外的马啸声吸引去了注意力。戴觅云抿了抿,还没有等上多久,便看见小福子手提着圣旨走了进来,他的面上带着焦虑之,这一回,连客套话都没有说,就径自开口唱和。
“圣旨下!戴觅云接旨。”
一众人等顿时都跪了下来,李追月冷冷的抱着双臂,丝毫也没有要下跪的意思,戴觅云扯了扯的袖,才跟着跪在尘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戴觅云即刻进宫,不得有误!钦此!”小福子一板一眼的念完,无奈的低下头,看了狼狈不堪的戴觅云一眼,轻轻的叹息,“戴大人,您就跟咱家回宫去吧,慈安宫满屋子的主子,可都在等着您呢。”
戴觅云秀眉微蹙,方才这只是小憩,府中的这些植还未彻底的脱离危险,等这棚子盖完之后,必须调制出料,今夜就要用上。
并非是有意抗旨,而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努力了这么久的果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枯萎,这样一来,换回来的结果,依旧是死罪。
“福公公……”戴觅云正要解释,外头适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样子约莫有五六个人。等脚步稍微近一些,戴觅云才得以看清楚来者是谁。
是夏侯骏烨旁的侍卫,冯江,显然,他也是宣读圣旨来的。
李嬷嬷在宫中的时候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朝的太后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却也不曾被先皇用好几道圣旨来相请啊,这位戴觅云,果然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