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觅云倚靠在竹床上,半推开窗户。
雨过天晴,夜晚来临的时候,天上的星星也开始争先恐后的冒出了头来,闪动着昏暗的泽,大雨洗刷之后,天幕似乎更加的清晰了,这一切都好得如同一幅画卷。
戴觅云裹了被子,此时此刻却无心欣赏窗外的景。
白天发生的事还让心有余悸,辛辛苦苦的打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来的司农职,就因为抗旨而被剥夺了,不过也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的状况总好过被抓进天牢,任人宰割。
要是没有管理好戴府中的那些植,照样会被削减职,权衡之下,那些好不容易才养大的植对来说更有价值。
既然做回了的掌农,那清闲的日子也随之而来了,不如趁着这些日子,去宫外走一走,找一找当初为何被害的线索。
白天淋了一场大雨,虽然喝了李嬷嬷熬的姜汤,然而还是无可避免的得了伤寒。
戴觅云只觉得头昏脑热,仿佛连思考的能力都要丧失了,浑重得厉害,只想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海杏端来了矮桌,放在戴觅云的床上,不一会儿,又从屋外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和一包饯,一一摆放在戴觅云的面前:“大人,您就喝一点吧,从回来到现在,您连一滴水都未曾进过,再这样下去,会熬坏子的。”
戴觅云看了一眼黑黝黝亮堂堂的药,里就泛起了一凄苦的滋味,最讨厌吃药,在现代都是能打针则打针,能自愈便不去医院,所以导致的子跟铜墙铁壁一样。
可是这子却不同,这个体弱不风,只要走得久一点就会觉得累,果真是一个标准的千金小姐。
戴觅云摇了摇头:“我不喝,海杏,你放心吧,本大人强壮的很,不会这么容易病……啊……阿嚏!”
话才说到一半,戴觅云就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泪水流了满面。没想到这个从不知眼泪是什么的现代特务,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冒而流下了眼珠。
“还说不打。”海杏皱起了秀眉,看上去竟有些威严,“大人,良药苦口,这碗药可是海杏辛辛苦苦熬了一下午的,喏,海杏还准备了饯呢,是自己做的,特别甜,不信您尝尝。”
戴觅云无奈,只好拾了一颗,放里,蜂的香甜和果的酸甜结合在一起,瞬间在舌尖漾开甜甜的滋味,比现代的那些话梅西梅的,可要好吃得多了。
芳菲苑的窗外。
男子已站在树下有刻了,他怔怔的看着屋子里一边吃着饯,一边泪水直淌的那个子,角不自觉的就抿了抿。
当他的角向下弯的时候,看起来便莫名的有些严肃,俊的脸庞微微绷,随后低声叹了一口气。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来,然后就再也不曾迈过一步。
随行而来的冯江顿了顿,还是开口打断了面前这位男子的沉思:“皇上……今夜还是让属下在这里守着戴大人吧。”
白日里发生的事冯江也听闻了,戴觅云发生这么大的事,还能如此镇定,也是难能可贵。
“不必了。”夏侯骏烨负着双手,目依旧滞留在戴觅云那张挂满了泪珠的小脸之上,过了一会儿,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漫不心的问道,“冯江,你觉得,戴觅云这个人如何?”
“戴大人么?”冯江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正在吃饯的戴觅云上。若是其他男子的话,大约会夸戴觅云聪明漂亮,才貌无双,但是冯江却从不拿外貌看人。
冯江沉刻,而后笑的说:“属下觉得,戴大人这个人坚韧不拔,真诚可贵,且足智多谋,堂堂正正,是个难得的中英才。”
“是吗?”夏侯骏烨侧过了脸,看着一脸认真的冯江,“连你也这么觉得……”
冯江不太明白夏侯骏烨问这话的用意,虽然宫里头的人都在流传着戴觅云的那些事儿,但冯江从不听信那些风言风语,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明白,在皇上的那个位置,必定有许多为难之,就譬如说今日戴觅云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