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富卿苑的小禄子吗?”夏侯骏烨挑了挑眉,“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回……回皇上,”小禄子颤颤巍巍的低下头,大颗大颗的冷汗滴在地上,马上就渗进了土里,“奴才这是在给戴大人送些新鲜菜的,戴大人说,吃不惯饭堂里的饭菜,所以让奴才每日给捎一些新鲜的蔬果……”
“哼,这倒是娇的很呐。”夏侯骏烨半是嘲讽的说着,目就落在了地上那封孤零零的信上,“这又是什么?”
“这……这是戴府一并捎来的家书。”小禄子瑟瑟发颤,信的确是戴府的丫头小糖亲自给他的,但是写信人是谁,容是什么,他一概不知。
“哦?”夏侯骏烨冷笑一声,“朕倒想看看,这家书里写的都是什么。”
有没有什么谋和诡计,只要略的一看就能看出来了。一旦发现有这个苗头,他绝不会轻易的饶了戴觅云。
夏侯骏烨说罢,便冷冷的命令小禄子:“把书信呈上来。”
小禄子咬了咬,实在没有法子,只好拾起信封,小心翼翼的呈递给他。
夏侯骏烨刚接过书信,便闻到了一极其浓厚的药味,微风吹来,就灌了他的鼻子里,那气味莫名的有些呛人。他捂着鼻子清咳了几声,随后才仔细的拆开。
他往信封一索,便出了一张银票和一张信纸,突然便想起了前阵子海杏所说的,戴觅云因着俸禄被扣了之后,手头比较,就连买炭火的钱也没了,看来说的不是假话。
再摊开信纸,就看见了一纸清秀的字迹,俗话说见字如见人,看这字迹,便能知这写信人定是相貌不凡。况且,在这个年岁里,能识字的人便不多,寻常人家的丫头们虽然也识一点字,但绝对还没有这个能力写下这么长的一封信。
夏侯骏烨再看了看落款,整张脸登时就了下来。
他道是谁,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来,原来是段溯。
段溯?家书?段溯何时了的家人了?
信的容写道:云儿:自上次一别,已有数日,得知你在宫中安康,吾心安矣,自在下伤以来,承蒙府上嬷嬷照料,子已好了五,在府中叨扰多日,思及你之名声,甚觉惶恐,故今日不辞而别,特奉上银子百两,算是激你对在下的恩德,择日定当登门拜谢。诸荷优通,再表谢忱。多劳费心,至纫公谊。高谊厚爱,铭不已。
夏侯骏烨看完信,原模原样的又折叠了回去,而后重新给小禄子,又对着篮子里的蔬果翻动了一下,只见虽然是新鲜,样式却十分的,且都是时令里常见的,想必日日吃这些,一定会吃腻。
从信上来看,段溯似乎是伤了,借宿在戴府之中,两人有些,但并非像是男之,既是如此,看来戴觅云还算是安分的,只是……他有一点想不通,段溯为何偏偏要住到戴府里呢?
小禄子此刻心又惊又慌,方才皇上在看到信里的容的时候,整个人旁的气压登时低了几分。他私心想着,该不会戴大人的家仆在里头写了什么不该写的话,才会令皇上如此生气。
夏侯骏烨凛了凛眉,见小禄子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看,心下有些发怒,铁着脸继续代道:“这些就是戴大人寻常吃的菜?未免太简陋了些,堂堂的一个,竟然用得就像是宫一样?往后多置办一些。”
小禄子连声道是,其实平日里他置办的都十分丰盛,只是如今天气冷了下来,宫外的菜农收也都不好,还能买到新鲜的菜就已是非常幸运的了,往日小禄子可都是满满当当一大篮子的牛,不想今日就凑巧被夏侯骏烨遇上了。
原以为夏侯骏烨会责怪他,毕竟在宫中私自这等买卖是不允许的,更何况他还是富卿苑的人,本不该替别人跑。
也不知今日是不幸还是万幸。
小禄子暗自了一把冷汗,又听见夏侯骏烨说:“还有,今日之事切不可告诉戴大人,这封信朕先收着了,你就当是没有看到过。去吧,快把菜送到芳菲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