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觅云顿了顿,认真的看向段溯:“我昨日并未收到什么信。”
“什么?”段溯先是一惊,旋即便又出了欣喜的神,温温的注视着,“未曾收到书信,你便主动来看我,这实在是我越发的动了。”
戴觅云不打算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把注意力转向了其他容上:“不知段公子在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此时此刻在意的是,小禄子为何会私吞掉段溯写给的信,小糖自是不会私自藏着掖着的,那么,小禄子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
段溯眨了眨眼,沉了一声:“真没有收到啊?”
他原以为是戴觅云不想承认今日是专程来看他的,所以随便找了个台阶下,直到严肃的问出了这句话,段溯才意识到事的严重。
段溯凛了凛眉,语气也变得沉重了一些:“倒也没有写什么不可见人的事,就是与你知会一声,我已回了段府,我心中猜测,你若是收到了信,必然会到府上来看我,所以一早就和下人们打好了招呼。倒也是个巧合。”
段溯说罢,又追问道:“对了,那一百两银票你有收到吗?”
“有收到。”戴觅云本以为银票是小糖捎给的,本就没有想过那是段溯的钱。
“这便奇怪了。”段溯低着头,眉宇之间净是心事。他向来都是一副宠辱不惊,温和谦卑的模样,如今端出认真的神,竟意外的十分好看,“银票与信是放在一起的,这就代表着,那个人已看过信了,约莫是不想让你发现他看了信,所以就只把银票给你了。”
戴觅云不由得越发觉得奇怪,小福子似乎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此人虽然圆,手脚倒还算是干净,不会擅自动不该动的东西,可是仔细想了想,除却他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会擅自拆看的信笺。
好在信里没有写什么奇怪的东西,让人看了也便看了。眼下要做的事,就是不要打草惊蛇,等过几日,找个时机问一问小禄子,探探口风便是。
“罢了。丢了就丢了吧。”戴觅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段溯却不似那么轻松,不自的握了的肩膀,担忧的问:“云儿,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你?”
监视?
段溯这句话倒是引起了的注意力,若当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应该知晓,是谁拆了的信了,那一日小禄子和夏侯骏烨一前一后的来到芳菲苑,想来那个看了的信的人,是夏侯骏烨。
他向来就不信,对心存着芥,只怕是正急着四寻找暗中与别人勾结的证据呢。不过,行事明磊落,倒也得起他的推敲。
段溯见骤然之间换了副面孔,于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云儿心里可是有了人选?哎,倘若我也能进宫去那便好了,就可以形影不离的保护云儿了,可惜我只是个庶子,也没什么本领,贸然也做不了什么。”
“你便死了这条心吧。”戴觅云没有好气的看着他,心底里哭笑不得,就他文质彬彬的模样,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遑论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护着呢?
他怎么会知道,后宫里那些个娘娘们,都不得早点落魄,早点被问斩。
方才只顾着想着书信,如今梳理清楚了,戴觅云才发觉,段溯口的纱布早已拆掉了,但是伤口还贴着膏药,高高的隆起一大块,看起来十分可笑。他腋下拄了拐杖,肤也比前几日红润了许多。
看到他平安无事,且恢复得不错,戴觅云也便稍稍安心了。
今日来段府,也没算是白来,好歹知晓了有“藏信”这一回事,也亲眼目睹了他平安无事。
“既然你能走能跳了,那我便回宫去了。”戴觅云说着,放下了礼,便要走。知晓,段溯这样的子,就是不能对他太好,否则他只会得寸进尺。
那一旁的段溯看急匆匆的转过了子,连忙捂住了口,英俊的五扭曲一团,模样十分痛苦:“我……我有事。哎哟,我的伤口,痛的好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