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胡太傅,见的次数倒是不多,只在上朝的时候远远的见过几次。从他平日里进言的语气之中便可以听出来,此人野心极大,城府极深,且在朝中十分的有地位,就连夏侯骏烨也会卖他七分面子。
朝中人分作好几个派别,而观了下,胡不畏这一派的人,是最多的。
戴觅云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惹上了这么个麻烦的人,一时觉得十分头疼,早知道是胡不畏的话,就绕道而行了,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而人群中的议论声,在这个时候却愈发的高涨了。
“可不是太傅家的吗?哎哟,这位姑娘可是要倒大霉了。”惹谁不好,偏偏惹这只老虎。京都里的人,听到胡不畏的名字,可是个个都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
“我看不一定。”人群中有人笑道,“你们道这个小姑娘是谁?”
“戴大人?这不是戴觅云戴大人吗?”一个年约五六十岁的老了眼睛,激动的出了声。
戴觅云忍不住扶住了额头,为了出行便利,特地穿得质朴了一些,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最后还是被认了出来。
“是啊,是戴大人!”
“戴大人,您可真是个活菩萨啊。”那老太太得到了其他人的回答,竟然挤进了人群中间,对着戴觅云就扑通跪了下来。
戴觅云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搀扶着老太太,手足无措的说道:“婆婆,您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戴大人,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您,我们这一家子可就要毁了。”老太太却说什么都不肯起来,跪在尘埃里,珠泪涟涟的说。
戴觅云倒也有一些动容,于是半蹲了下来,扶着子摇摇晃晃的老人。一直觉得,居高临下的同一个人说话很不礼貌,特别是对着长辈,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平视他们。
一旁的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
戴觅云这个人,在京都是褒贬不一,有人把当做了天神,也有人一直称是失贞妇。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抱着听故事的态度来看待,毕竟是好是坏,与他们毫不相干,也对他们没有半点利弊。
戴觅云挠了挠头发,自己实在是记不得,何时救过什么人了。若真要说救过什么人的话,只有李追月一人啊。
这里云里雾里,胡福那边已忍无可忍了,悄悄的俯下子,向轿子里的人请示:“老爷,要不要派几个人去收拾收拾?”
轿子里的人没有任何回音,许久,才出枯皱得如同橘子皮的手,掀开了轿帘。
他的眼睛如同犀利的苍鹰,又如同冰冷的蛇蝎,但凡是被他所扫视而过的人,都会觉得浑生冷,如同置冰窖。此人正是当朝的太傅胡不畏。
“不必了。”胡不畏抿了抿干燥的瓣,拾起一颗提子,送里,“我们先静观其变。”
这个季节本应该是没有提子了,这是波斯国用特制手法存在地窖里的,逢年过节的时候会进贡一些到赵朝。
哼,皇上?就算是皇上又如何?那些进贡来的贡品,还不是照样要让他先过目,他挑剩的,才会给夏侯骏烨,然后再分发到各宫各院去?
他权倾朝野,虽然不是皇上,却也是过得比皇上还逍遥自在,只是,这点权利还远远不够,况且这个小皇帝着实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不控制的傀儡,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胡不畏这一次这么急急忙忙的,便是去给太后置办寿辰礼,顺道再去会一会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的。
他和朝朝外的一些朋友们,每逢十五的时候,就会在宫外的富春里小聚,胡不畏每一次都会提早在那里等着,这一次怕是赶不上了,只不过,让那些人等等又有何妨。
胡不畏说罢,便维持着着窗帘的姿势,眯着眼睛看着戴觅云。
这位姑娘实在是太耀眼了,耀眼到让他想起了当年的皇后,也就是夏侯骏烨的生母,这种人若是能为他所用,他一定能够如虎添翼,所以胡不畏并不急着整治戴觅云,他要看一看的态度,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