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溯微微欠,恭敬的道,“臣谢主隆恩。”
夏侯骏烨清浅一笑,又对着屋外朗声着小福子的名字:“小福子,快带新来的琴师段大人去乐府转一转,今夜就邀段大人在宫中住下罢。到时候将他带至龙泉苑休息便可。”
听到龙泉苑,小福子略微有些惊讶,宫中别宫有多多,怎么偏偏让他住龙泉苑呢?龙泉苑的规格在大大小小的别宫当中算得上是比较奢华的,一般只供他国的皇子殿下们小住。
小福子想了想,旋即就琢磨了他的意思,于是双眼微合,轻声道:“是。皇上。”
小福子领了命,又向站在边角里的段溯招了招手:“段大人,请随奴才过来吧。”
“有劳福公公带路了。”段溯温和的朝着小福子浅浅一笑。
两个人动作轻的出了书房,终于得到清净的夏侯骏烨了酸胀的太阳,整个人靠在软的椅垫里,执起一卷奏章,却是再也没有心思看下去,满脑子里,都是段溯所弹的那一曲《求凰》。
《求凰》,他怎会不知道这曲子的意思呢?
这是一首男子向子求爱的曲子,他最拿手的竟然是这种轻浮的曲子……但是不得不承认,段溯的琴音的确是天下无双,哪怕他是个男子,听了也不免有几分动容,更何况是那些个深居高阁的小姐呢?
他听小福子说起过,说这个段溯,因为品格和相貌的原因,在京都的名媛淑之中,是颇有几分地位的,有不的嫡,都拼了命的想与他发生点什么,然而这个段溯,从不寻花问柳,也鲜近。
唯独除了戴觅云……
“真是有趣。”夏侯骏烨勾了勾瓣,命令自己不能再往下想了。
与谁好,跟他无关。
走出书房,段溯终于敢堂堂正正的直了腰板。
进宫的时候,生怕别人将他认出来,段溯一路都是埋着脑袋的。如今昂着膛,只觉得空气益发的新鲜了。
宫里头比他所想的还要壮阔几分,是从书房门口眺出去,便有一块非常大的空地,足足有京都集市的两倍至大。
而此时此刻,外头的空地之上,三三两两的站着一些宫和太监,当中也有一些穿着朝服的员,一见到他出来,几乎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他的上。
那些个小宫,更是面兴奋之,头接耳的议论着他。
“快看快看!那人背着一把琴!”
“他的琴看起来好致哦。”
“方才那抚琴的人就是他吧?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好听的曲子,就连我这个俗的人,都听出了琴中的意呢。”
“是呀。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抚琴之人长得还如此的英俊,本以为能弹出这般水平的,定是有些阅历的老头儿呢。”
“呀!他走过来了!他走过来了!”
“他在看我!”
“分明是我在看!”
“改明儿我定要向福公公打听打听,这个琴师究竟什么名字。指不定还能撮合出一段良缘呢。”
乐府里的人虽也是,但地位却不如朝中其他员高贵,有的甚至比娘娘们边的大宫大太监还轻贱,所以,与乐府中的人培养,倒也不算是有违理之事。
段溯走过那些对着他眼冒绿的宫边,无奈的摇头叹息。
有人把他当做宝,而有人却把他当草。
眼下这副场景,真应该让戴觅云看一看,然后让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又或者,他该带去医馆里瞧一瞧眼睛,如他这般的青年才俊,怎么偏偏就不了的眼呢。
段溯摇了摇头,旋即抱着琴,跟了小福子的步伐。
他走得匆忙,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不远的树荫下,落着一顶轿子,轿子里的人已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了,直到他走出了宫门,看不到踪迹,才缓过了神来。
“娘娘……”老文隔着轿帘,唤着田欣兰,没有得到回应,便又重复了一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