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竟然是他……”田欣兰仿佛没有听到锦绣的声音,只是握着手里的帕子,眼里的绪像是意外,又像是低迷。
锦绣歪斜着脑袋,惊讶的问:“啊?娘娘与那琴师认识?”
们家娘娘份高贵,怎么会与那种戏子般的人认识呢?锦绣有些不着头脑,不过马上,便想了起来,这两天皇上为了乐府那位突然病倒的琴师可算是费尽了心思,皇后娘娘定是为了皇上解忧,特意去宫外找了一位替补的琴师回来,所以与他认识,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娘娘,要不要锦绣一会儿去把他请过来?”锦绣见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再次问道。
田欣兰兀自苦笑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凄楚:“不必了。不该见的人,还是不要见了吧。”
“也是。”锦绣以为田欣兰言外之意说的是像那种低贱的人,还是不必踏盛宁宫了,于是讨好的笑了笑,“娘娘,那我们此刻是回盛宁宫,还是去寿宴现场呢?”
明日就要举办寿宴了,今日田欣兰本该是去寿宴现场去进行最后一次的布置安排。
“回盛宁宫去吧。”田欣兰招了招手,随即放下帘子,“本宫有些乏了,想好好的睡一觉。”
“是。”锦绣屈膝,虽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没有问出口。
娘娘在片刻之前分明还兴致冲冲的说要先去慈安宫请安,然后再去现场督促宫人们摆放道的,怎么才一会子的功夫,就乏了呢?
帘子放下之后,轿子马上便被抬离开了地面,平稳而缓慢的朝盛宁宫的方向前进着。
田欣兰着眉心,思绪渐乱。
怎么是他……怎么偏偏是他?
夏侯骏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早该听出来,如此绝妙的琴音,是出自他的指尖。他的琴音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当初的,不正是因为那一曲求凰,才会牢牢的记住他的吗?
后宫这条路,永远不容许反悔,所以,最好还是不相见吧。
今日的后宫,因为段溯的到来而变得热闹非凡,哪怕是在偏僻的芳菲苑里的海杏,也有所耳闻。
为了满足的好奇心,戴觅云特地准了一个时辰的假,让跑到乐府里去看热闹。
算起来,海杏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十四五岁的时候,已了组织,了一只被囚着的鸟,许是因为想要弥补自己当年的缺憾,所以,对于海杏,才会格外的宽容吧。
海杏从乐府回来的时候,戴觅云正坐在庭院里研究新的化。
天气马上便要从冬天进春天了,春日里正是植们生长的好时节,可要抓住这个时机。
好不容易自己的案件有了些进展,戴觅云的心也逐渐明朗了起来,忍不住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工作。
自打来到了古代,俨然了一个没有娱乐,没有生活的“奴隶”。心里头绷着一弦,时刻都不敢松懈,直到如今才松泛一些。
海杏一进庭院,便兴奋得朝着飞奔了过去:“大人大人!海杏去看了那位琴师,果然是非同凡响呢。”
“哦?是吗?”戴觅云调制好新的化之后,仔仔细细的把它们尽数都收一只布袋之中,顺道洗了个手,笑问道,“有多么的不同凡响呢?”
说起琴师,只会联想到段溯那个无赖,于是无论是多么高雅的人,多么高尚的风骨,都觉得如同段溯一般的低俗了。
段溯倒也不是低俗,只要不跟沾上关系,段溯也算是个风雅翩翩的年。
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在青石台上见到段溯的那种震撼,三千青丝飞绕,指如春笋,若樱花,就如同是看到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海杏绞着指尖,语气十足像是个追星的:“那琴师大人就像是天上的谪仙一样好看呢,海杏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人。”
皇上长得也好看,只不过总是凶的,又因为是天子,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凝的气质,而那位琴师便不一样了,他非但是貌若天仙,而且还待人友善,但凡是去乐府外看他的小宫们,他见到了,都会付以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