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沿着宽敞的宫道了约莫一刻钟,便抵达了明日寿辰宴要举办的地点。
这条长河与芳菲苑其实隔得不远,只是实在是有些偏僻,加上往日里戴觅云除了窝在竹屋之中,便是往宫外跑,倒是没有发现离三里开外竟然还有这么一片桃源圣地。
只见离长河几十尺的地方,都已拉好了金的“警戒线”,线是排演的人,线外则是观看的人。
戴觅云远远的就看见乌压压的人头挤在警戒线之外,时而向左时而向右的移动着,于是心下登时就后悔了答应跟冯江出来,照此况,本连个隙都挤不进去,更别说是海杏那小板了。
海杏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愣愣的张大着,惊恐道:“这些人……都是来看琴师大人的吗?”
这样看去,足足有好几百号人呢!着实是太壮观了。
冯江蹙了蹙眉,语气不自觉的就冷了下来:“看起来应该是的。”
他这并非是无凭无据的猜测,而是因为听见不远的几名宫像是谋似的聚拢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讨论着那个人的名字。
“太无聊了。乐府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
“就是,这都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了,不过,你们听说了没有,新来的那个琴师,好像还没有娶妻呢。”
“你说京都之中什么样的没有呀,他一直不娶妻,不会是已有了意中人吧?却又娶不了意中人,所以只好一直孤一人。有一句诗什么来着?曾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哇,为了意中人而终不娶,世上已很有这样痴的男子了。”
一群人越说越兴奋,竟控制不住的尖了起来。
戴觅云挖了挖耳朵,只觉得头疼的,本以为宫规森严,是容不下这些小宫们如此放肆的在这里犯花痴的,想不到这群人起花痴来,却丝毫也不比现代的追星族们逊。
戴觅云捂着耳朵,不不愿的对着兴致盎然的冯江和海杏说:“海杏,你们在这儿再玩一会儿,我子不舒服,先回芳菲苑休息去了。”
冯江怎么会听不出言语之中逃避的意思,拦住了的去路,笑道:“戴大人,来都来了,你还想打退堂鼓不吗?你若是嫌这里挤,我倒是知道一条幽径,可以攀上留芳阁,将所有的景一览无遗。”
戴觅云此时终于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了,冯江从来就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除非……除非是夏侯骏烨对他下了什么命令,让他刻意引导至此的。
可是,夏侯骏烨把引到这里做什么呢?莫非是这里有什么陷阱在等着?
戴觅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人群里响起了一阵一阵兴奋却压抑的尖声,不至于太吵闹,却比直观的尖更人不舒服。
戴觅云眉心微拧,心知应当是那个传闻中的琴师大人来了,于是便自觉的退至一边,顺着所有人的目向来人去。
只见对面拢共走来了五六个人,个个手里都抱着一样乐,在一队卫军的带领之下向他们走来。
这几个人着统一的白黑边直裾深,因为穿得都一样,因此每个人的五便显得越发的立体和鲜明了,在这一行人当中,有一个人尤为显眼。
略显古板的直裾深穿在他的上,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雅,仿佛这裳就是为他特意定制的似的,其他人走在他的旁,不过都是陪衬罢了。
“段溯?”有着这等耀眼灼目芒的,不是段溯还是谁?由于惊讶,戴觅云高声惊呼了出来,“怎么会是他!”
“咦?大人,原来你认识琴师大人吗?”海杏红扑扑的小脸之上登时袒出崇拜的神。
戴觅云抿着,没有回答,而是认真的瞟向冯江。
果然,他的边半噙着笑意,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会出这样子的表。
戴觅云登时明白了,冯江这么费尽心思的引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甚至之前他好心的把带到段府也是夏侯骏烨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