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锦绣听罢十分惊讶。段公子……又是那个段公子,从前几日开始,便觉得娘娘不太对劲,非但时常走神,且总是做一些反常的举动。
想来这个段公子,约莫是从前和娘娘有过什么渊源罢?
锦绣领了银子,转提了个灯笼,便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天牢和盛宁宫相隔甚远,待等锦绣走到的时候,天牢已差到了该关门的时刻。锦绣把银子强塞给了牢头,又说了好大一通好话,见那牢头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才安心的离去。
锦绣前脚刚走,天牢中就缓缓的走出了一个黑影。
此人着一神抖擞的盔甲,手中抱着一柄森冷的剑,正是不久之前押送段溯过来的冯江。
冯江蹙了蹙眉,旋即告别了牢头,带着人马折回夏侯骏烨的寝宫。
彼时的夏侯骏烨,正洗完热水澡,悠闲的躺在龙床之上,晚间所发生的那件意外并没有让他觉得张和头疼,反而倒是有些出乎意外的放松。这下子,后宫至能宁静个十天半个月了。
田欣兰如今卧病在床,太后也没那些个小心思再去找有些人的麻烦,而他夹在中间,只需每日去探田欣兰即可,更是省了找不在盛宁宫留宿的理由,实在是一举多得。
尤其是在问过张太医,得知田欣兰只不过是了惊吓,绪不太稳定之外,并没有特别大的病,夏侯骏烨便越是心安理得了。
夏侯骏烨梳理着湿漉漉的青丝,方出浴的他,了一丝凌厉,平添了一抹昳丽的艳,有着令人怦然心动的俊逸。手臂上不知何时留下了一道青紫的伤疤,看起来似乎是新伤,夏侯骏烨盯着自己的伤口怔了一会儿,就听见小福子跑进来通秉。
“皇上,冯侍卫求见。”
“让他进来吧。”夏侯骏烨将伤口悄悄地掩藏好,对着小福子挥了挥手,示意让冯江一人进来回话。
小福子悄无声息的退出大殿,并传召了冯江。
冯江进得了殿,便小心翼翼的作了个揖,神态恭敬的道:“启禀皇上,段大人已安然送天牢。”
“皇后没有把他怎么样吧?”夏侯骏烨整理了一下襟,懒散的下了龙床,虽是关切的语气,脸上却并没有看见担忧的神。
冯江微微颔首:“皇后并未出手伤他。”
“嗯……”夏侯骏烨出神的着烛台上跳跃的烛,若有所思的沉道,“没有就好。”
“不过……”冯江抬起了头,一副言又止的模样。
“不过什么?”夏侯骏烨追问。
“不过……”冯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接着说,“果然是被皇上料到了,后来皇后派人去了天牢里。”
“哼。那些手段,我会不知道吗?”夏侯骏烨动作僵的负过双手。这些年来,在手上不明不白的消失的生命还会吗?只不过有些人的确是罪不可恕,有些人却是蒙了冤屈的。
夏侯骏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后还要悄悄的替善后,这些都是看在田家的薄面上,他与田家,能不撕破脸皮就尽量不撕破脸皮,免得到时候引发了朝中动。
“其实,事并非是像皇上所想的那样。”冯江摇头否定道,“皇后的确派了的心腹——宫锦绣去天牢里,但奇怪的是,锦绣塞了好些银子给那牢头,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牢头千万要好生的对待段溯。若是段溯在牢里头出了什么事儿,届时就拿牢头开刀子。”
“你没有听错?”夏侯骏烨挑起了眉,眼神之中颇有些兴味。
“臣绝对没有听错。”这是掉脑袋的事儿,他哪里敢听错?
“有趣。”夏侯骏烨冷笑一声,莫非这个段溯与田欣兰之间有些什么?但细观段溯的模样,似乎本不认识田欣兰的样子,难不这二人是在演戏?
夏侯骏烨挲着手上的茧子,淡淡的道:“今日之事切莫告诉别人,还有……替朕暗中留意着段溯与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