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兆擎假装在附近找了一圈,向樊木辰使了个眼。
戴觅云见二人在横梁停留了片刻,怕哑奴的份会败,忙迎了上来,佯装好奇的问:“三皇子,可有找到你落下的什?”
“没有。”蒋兆擎面不改的摇摇头,叹息道,“也许是落在了街上或者是别宫也不一定,叨扰戴掌柜了,我们这就走。樊木辰,我们走。”
说罢,两个人片刻也没有多留,一齐离开了茶馆。
等到确认两个人走远了,戴觅云才重新栓上门,转回哑奴藏的那横梁,可是那儿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剩下一缕阳,懒散的打在方才哑奴躺过的地方。
此刻的戴觅云竟然有一丝庆幸,幸好……幸好哑奴逃走了,若是被蒋兆擎发现了,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才好。只是哑奴这一走,连带着写满他答案的那些纸也消失不见了。
戴觅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不过知道,哑奴很快就会回来找。只要静静的在原地等待着他,丝剥茧的查出他的份就可以。
皇宫之中。
小福子从药房领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夏侯骏烨端坐在龙椅上,只手抵着额头,一双剑眉深深的凛着,浑散发出骇人的气息。夏侯骏烨的面前是厚厚的几叠奏折,有的摊开,有的半合着,杂乱无章的铺了一桌。
小福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夏侯骏烨跟前。
夏侯骏烨寻常批阅奏章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扰,唯独小福子能近,也许是因为小福子是打小跟着他一块儿长大的,故此多了几分亲切。
小福子是七岁那年进宫的,彼时夏侯骏烨十岁。时调皮捣蛋,都是小福子默默的抗下罪名,挨着板子,皇上并不是不知,只是护犊深,有好几次,小福子都险些因为夏侯骏烨丢了命。
用小福子的话说,他不过是贱婢,命,怎么打都打不死。
“皇上。您的药已熬好了,还热乎着呢。”小福子瞧夏侯骏烨把目从奏折上面挪开,才用一种低的声音说道。
夏侯骏烨抬起头,朝他手里的青花瓷碗看了一眼,头疼裂的道:“放下吧。”
“皇上,”小福子抿了抿,“您一直不吃药也不是法子啊……只有吃了药,才能让江山更加的稳固,更加的太平啊。”
夏侯骏烨看着那熬了深黑的药,浓重的味道让他直想干呕。他知道小福子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殊不知,有的时候,关心也是一种害人的利。
“好。朕这就吃。”夏侯骏烨示意小福子把碗放下,一边把已审阅完的奏折堆放到一边。
“是。”小福子出一个放心的笑脸。
这药是催孕用的,可是太傅胡不畏胡大人花费了好大的心思,从深山名医的手里拿到的,已熬着给夏侯骏烨吃了半年多了,可是仍旧不见效。
要知道,现在整个皇室都盼着能夏侯骏烨能诞下龙子,哪怕不是个皇子,是位公主也好。如今后宫三千佳丽,却没有一个是有消息的,于是大家便把问题所在的矛头指向了夏侯骏烨。
小福子只知道,为了皇室的后代,胡太傅可是碎了心呢。
夏侯骏烨端起还滚烫的青花瓷碗,搅拌了一下浓稠的药,然后再轻轻的吹了一口,抬眼的时候,发现小福子仍旧站在一边盯着他看,登时有些不悦的拉下脸:“小福子,你先出去。朕吃个药,难道还要你监督不?”
小福子得知自己逾越了,忙把托盘拿了起来,唯唯诺诺的后退:“是。”
等小福子走出门槛,夏侯骏烨立马就把药碗放在了桌面上,的把桌案上的盆栽挪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按照平时一样,把药一滴不剩的倒进了盆子里。
漆黑的药很快就被土壤吸收,两者混合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芳香。
夏侯骏烨看着这小小的盆栽,它非但没有被摧残而死,反而还长得越发的茁壮了,一个月的景,已窜上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