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影如同一只展翅的黑蝴蝶,坠落在尘埃里。
此时,蒋兆擎和戴觅云也从杂乱的草丛中站了起来。有一个人垫子做铺垫,戴觅云除了浑被蒋兆擎勒得有些难之外,其他地方倒是毫发无损。
相较之下,蒋兆擎则是比较凄惨。蒋兆擎白皙英俊的脸庞被草丛中的荆棘划破了几道浅浅的口子,伤口渗出了猩红的,给他平添了几分妖艳。金贵华丽的裳上头沾满了污泥,看上去狼狈不堪。
确认过彼此没有伤之后,蒋兆擎和戴觅云不约而同的走向樊木辰。
樊木辰看见二人走过来,神微微舒展:“三皇子,怎么置?”
为防止刺客做出自杀之举,樊木辰早就点了的道,这个道不会控制的体行动,只会让浑虚软无力。面纱下的那双眼睛清澈而冷淡,直勾勾的瞪着蒋兆擎。
蒋兆擎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珠,他以为会从的眼中看出什么绪,可除了令人沉醉的漩涡之外,并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的眼睛里,仿佛只装着一潭死水。
杀手的最高境界,便是心如死水。
蒋兆擎冷冷的回视着,声如钟鼓:“挑开的面纱,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是。”樊木辰用剑刃轻轻一挑,将那质地轻薄的面纱挑至一边。
“李追月?”在看清楚那张脸蛋之后,蒋兆擎倒了一口冷气,这三个字似是在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李追月是谁?李追月是西亭最大的杀手组织“八荒”的头牌杀手。听闻这个组织纪律严,手段残忍,做事风格也十分古怪。要想雇佣“八荒”不同等级的杀手,也需要予不同等级的酬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八荒”条规的怪异程度就像是云中茶馆。云中茶馆以“龙舌茶”抵押饭钱,而“八荒”的酬金则是分为两种。
一种,是钱;一种,是命。
而李追月,便是第二种。要雇佣李追月杀人,那么雇主必须拿出一个家人的命作为替换。倘若是没有家人的,则是用自己的命抵押。
李追月自加“八荒”之后,从未失过手。要不是方才樊木辰暗中使了些小手段,用银针刺种的道,暂时封了一部分的功力的话,谁输谁赢尚还是个不定数。
蒋兆擎低低的沉。
看来,那个背后的雇主是铁了心想要他的命。
可是,究竟是谁,竟然不惜舍弃家人的命也要置他于死地呢?
蒋兆擎不敢迫自己再往下想,他怕想着想着,就顺藤瓜的到不该想的那几个人——他的手足,他的兄弟。
听到蒋兆擎出了自己的名字,李追月清冷的眸子里掠过许的惊讶:“不愧是三皇子,竟然能认得出我。”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但凡见过的人,除了当年“救”下的阁主之外,都已死了。每次去见雇主,也都是由接头人去,李追月从未在人前出现过一次。
蒋兆擎是怎么认出李追月的呢?
其实,李追月并非是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作为一个杀手,唯一现的时候,便是杀人之时。李追月虽然残忍,却也有自己的准则,譬如说不杀孩子与老人。
而那一次,蒋兆擎便正巧遇到了一位被李追月放过的孩子。
那个小丫头亲眼看见自己的爹爹死在的面前,瑟瑟发抖的躲在了发臭发烂了的稻草垛里,直到蒋兆擎的马车过,小丫头才从惊恐之中缓过气,吓得放声痛哭。
蒋兆擎把抱上了马车,温的询问了一番之后,才晓得,原来的父亲被一名做李追月的子杀死了。那李追月临走之前还告诉,若是想要报仇,十年之后,去“八荒”找便可。
蒋兆擎依照着小丫头的描述的模样,再看着眼前这名宛如皎月的子,便把和李追月想到了一起。不曾想被他猜中了。
在蒋兆擎怒气冲冲的时候,戴觅云却一言不发的盯着半躺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