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觅云面不改,清浅的目落在李追月微微发抖的手上,忽然坚定地开口道:“你不会杀了。你要是想杀,早就动手了。李追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信你?”被戴觅云说中心思,李追月冷冷一笑,“你和我第一次见面,我为什么要信你?就凭你救了我?我可是一点也不激你。”
对于李追月来说,“救人”在某种意义上就等同是杀人,甚至比杀人还要残忍可怕。
李追月原本生长在一座宁静和平的小海岛上,那里民风朴实、风景宜人,简直如同世外桃源。的爹爹是一个打渔郎,娘亲则是在家里纺织为生,娘亲织造出来的渔网是全村最结实的,吸引了不渔民慕名来买。
李家虽然并不富裕,日子却也算是逍遥自在。
可是,就在李追月八岁那一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劫杀如同噩梦一般的降临了。
就在高高兴兴的从海边的山里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了几十艘船只靠在了海岸边。小岛上鲜会有客人前来拜访,更别提是这么一大波人。
李追月好奇的探出小脑袋,便看见船上一时间走下来数百个人。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裳,手里拿着一模一样的钢刀,在一个鬓茂盛的男人的带领下,如同雷电一般的冲进了村子。
李追月害怕得赶逃回山里,就像寻常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躲猫猫一样,把自己藏在了一块隐蔽的大石头之后。
每一次捉迷藏,都没有人能找得到,这是唯一的。而这一次,那群可怕的陌生人也同样没有找到。
李追月夹在狭隘的隙里,听见村子里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声,听见那群人用钢刀在山里翻着东西,年的知道自己若是在此时哭出声来,一定会没命,于是一直死死的憋着气。
也忘了那群人究竟在海岛上面停留了多久,当夜黑下来的时候,趁着月索回村子里,眼前所见的,却是一片一片的尸体。
猩红的化作了阡陌,织在这片养育的土地之上。
李追月吓得一边奔跑,一边尖。大声的呼唤着爹爹和娘亲,可是,当折返回家的时候,却看到了此生最让难以忘怀的一幕。
温婉约的母亲趴在织布机上,体早已没有了温度,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顺着母亲的视线,李追月看见了爹爹,的爹爹以一个痛苦的姿势平躺在地上,脖颈之上空空的——不晓得是谁如此的心狠手辣,将他爹爹的头颅割了下来。
年体弱的李追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慌,跌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害怕,却更恨自己,若是当时能够大着胆子跑回家中就好了,说不定爹爹和娘亲就能躲过一劫。
不晓得哭了多久,李追月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形玉立的男子。
男人穿着及地的紫袍,清秀的五宛如天神。
他就是“八荒”的主人。他把从这个可怕的海岛之上带了出去。
自那一刻起,在李追月小小的心中,记下了那日船只上的旗帜,也记下了这位救走的男人。
凭着一的怨气,在短短六年之,就从“八荒”培养的第一批杀手之中脱颖而出,并且在最短的时间,了头牌杀手。
为他出生死,为了他不惜变了一个杀人的魔头。
但可笑的是,在李追月接到最新任务的同一天,无意中听到了当年海岛劫杀案的。
原来,杀了父母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八荒的阁主。
原来,的父亲并不是一个打渔郎,而是潜逃在外的前朝太子。为了躲避皇家的追捕,的父亲流落在小岛之上,邂逅了的母亲。
两个人一拍即合,不久之后便生下了。
这九年来,父亲乔装改扮,隐姓埋名,一直小心翼翼的过着日子。却终究还是被阁主发现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