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兰与佘红艳一样,世袭贵胄,自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因为是嫡出,家中的哥儿姐儿们哪个不得让着几分。十六岁那年进了宫做了皇后,更是万民景仰,那个时候的夏侯骏烨,待是宽厚仁慈的。
田欣兰也分不清,夏侯骏烨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脾暴戾。
许是那个时候彼此都还小,不曾有生儿育的压力。
先前哪怕夏侯骏烨再烦,也不会说出这等伤人的话,而如今的这一句话,却让万箭穿心。
一种绪若是在心头积压得久了,是会发的。
田欣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此刻也只好暂且忍住委屈。可是,让就这么折回盛宁宫,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能强求的话,也只能智取了。田欣兰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负责打扫书房的那几个小太监之间的对话,当时忙着张罗佘红艳的食住行,也便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起来,不免有些可疑。
那些小太监说,书房里的花儿总有一浓厚的药味儿,生长得却是极其的妖艳,仿佛是开在地府的彼岸之花,娇艳滴。
好端端的花儿怎么会有药味儿呢?田欣兰努力的嗅了嗅,大约是因为书房中的植每隔几日就要换一次的缘故,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可是,事实在是太蹊跷了,太医院开的催孕的药房曾治好过朝中数位大臣的病症,屡试不爽,怎么到了夏侯骏烨这里,就不奏效了呢?
田欣兰唯一能联想到的,便是夏侯骏烨的把药给倒了。
田欣兰眨了眨眼,做出一副服从的模样:“皇上……臣妾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臣妾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说完便走。”
“说罢。”夏侯骏烨不得早点打发走,头疼的了太阳,道。
田欣兰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皇上您纵然是再讨厌臣妾,也该为自己想一想啊,您怎么能辜负了太医院的一片心意,把千辛万苦熬制好的药给倒掉呢?”
这件事也不确信,只不过想亲口试探试探与他。
夏侯骏烨听到这番话,心底窜出一丝疑,他做的滴水不,旁人是怎么发现的呢?仔细想想,能够出书房的人除了小福子和冯江之外,便只有田欣兰和胡不畏了。但胡不畏素称自己嗅觉不好,夏侯骏烨便一直未曾放在心上。
夏侯骏烨沉思了几秒,马上又否定自己脑海中的这想法。
不,不会是胡不畏那个老贼,倘若是被他察觉了,那么这段日子自己不可能过得这样安生。
夏侯骏烨负过手,冷哼一声:“原来朕在皇后心中就是这样的人么?朕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信口雌黄!”
“时日太久,臣妾也记不清了……”田欣兰故意装糊涂。
不过,听他如是说,倒是着实松了一口气。便知道,夏侯骏烨还没有荒唐到这种地步,谁不希自己儿孙满堂呢?
的目微微流转,注意到了桌案上摆着的那碗药。乌黑的药散发出腾腾的热气,想来应当是刚熬制出来不久,不晓得夏侯骏烨是没来得及吃,或者是本不打算吃。
夏侯骏烨注意到了的目,心知要是不亲眼看着自己喝下去,是不会消停的。于是索走至龙椅边,端起了药碗,豪迈的一饮而尽。
田欣兰看他吃得一干二净,蹙的柳眉才稍稍松开。
夏侯骏烨冷漠的把碗放回到桌案之上,淡然的盯着:“皇后这下满意了?”
田欣兰抿着瓣,没有说话。
这碗中盛放着的,其实并不是催孕的药,而是治疗他过敏的药。两种病症不能一起治疗,太医院捡重要的,便只能先助他消退这满的红疹。
当日为了阻拦佘红艳竞选西亭国的王妃,他便利用自己的体设了一个局。夏侯骏烨让冯江在宫外采了一枝桂花回来,放在枕头之中,睡到半夜的时候,果然浑开始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