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兰最近正头疼的呢,眼看着青州漳州的灾越来越严重,已有不的嫔妃去夏侯骏烨耳边吹风献计了,才和夏侯骏烨闹完脾气,正一心想着法子在这两州的灾上做些补救,哪里有心思去惩罚海杏。
所以海杏这才有机会从盛宁宫里溜出来。
戴觅云一听,心下觉得有些意思,这事儿连朝中的大臣以及夏侯骏烨都没有对策,海杏一个小小的宫,能想出什么法子?
“你有什么好计策,倒是说来听听。”戴觅云依着竹椅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骨瘦如柴的海杏。
桌子上摆放着一盏凉茶,是戴觅云自己查阅完高科技手表之后特地配制的,当中分别有黄天竹、藤、公英等数味药材,这味凉茶能清热解毒,利湿化浊,最适合这种以后都要在户外奔忙的人饮用。
住在芳菲苑的好便是,可以随时随地就地取材,像黄天竹这等药材,可不是外头的药铺子里能随便买得到的。园子里的奇珍异草,可丝毫也不比西亭国的要。
戴觅云抿了一口,登时觉得劳动的疲倦消减了一半,于是给海杏也倒了一杯,却并未急着给。
海杏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小声道:“海杏的老家是一个做湘南的小村庄,南临洪朝,海杏只记得,在小的时候,常见到一些兵模样的人,一到收的季节,就闯进民宅里强抢粮食。抢来的粮食都的装在马车里,以低价卖给了洪朝的商人,听闻这米一旦到了洪朝那边,价格至要翻上两三倍呢。”
洪朝这个国家,饶是戴觅云这个新来的也曾听说过,洪朝通常都会拿来和西亭做对比,西亭地域狭小,洪朝地域广袤;西亭农作发达,洪朝农作落后。洪朝的人数约莫是西亭的两倍,而稻谷的产量却只有西亭的三分之一,故此,洪朝还有许多百姓都还停留在吃糠吃树皮的水平,日子过得和难民一般的艰辛。
大抵是湘南那边的衙门里有人起了贼心,加之朝廷疏于管理,便强抢百姓的粮食拿去变卖给洪朝。
戴觅云喝水的动作放慢了下来,半晌,才若有所思的问:“以前这样,那现在呢?”
“现在府可变聪明了。”海杏现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家,还是会听到家中的人提起粮食的事儿,“从前湘南的府衙被告到了上头去,消停了两三年,后来新来的知府老爷便变得聪明了,如今朝中规定每年每户人家必须缴纳一担大米,那知府老爷便给我们定制了两担的任务,剩下的那一担,自然就拿去卖给洪朝了。”
海杏家中倒还好,因为有夫人的特别关照,特地去衙门里知会过,一年下来,倒从来没有多征收一粒粮食,只是,像们家这么幸运的家庭毕竟在数,有许多人勤勤恳恳的种了一年地,到了最后反倒是颗粒无收。
戴觅云想了想,把另一杯凉茶递给了海杏:“喏。喝些吧。这是我自制的凉茶,能清热解毒。”
对于海杏这一些时常需要通宵熬夜的宫来说,这味凉茶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佳品。
海杏小心的接过,激涕零的说了声谢谢。
人与人之间也讲究眼缘,而这位戴大人,让觉得十分亲切,有几分像的义母,都是明理的主儿。
戴觅云在听完的话之后,却是陷了沉思。海杏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已很明显了,是想让夏侯骏烨带着人马去两国的界截运粮食,这样一来,非但能缓解两州之间的灾,更是能一举抓获一众赃。
且不说海杏所说的是否属实,即便是真的,戴觅云也不敢轻易的用此事去夏侯骏烨那里邀功讨赏啊。
只是个小小的掌农,而这件事已然涉及到了朝政大事,自古以来,不皇帝允许,后宫涉政的嫔妃都会有重罚,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种菜芝麻呢?夏侯骏烨当日不肯告诉,就是表明了他不愿意自己参与朝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