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觅云顺着的目看去,便看见了席位上的段溯,段溯正拎着一壶酒,动作优雅的朝着面前的杯子里斟酒,店小二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话,而他却是丝毫也不为所动,角带着温润的笑意,时而点头,时而抿着酒水。
仿佛是到戴觅云的目,段溯朝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在遥远的那边对微微一笑。
“段溯?”戴觅云挑了挑眉。此刻,茶馆中的另一桌客人也已走了,整个殿只剩下了段溯一个客人,独自一人坐在中间的位置饮酒吃菜,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倒是更衬托出了他的侠骨仙风。
段溯的位置虽然能够看得到天井里头,却绝对不可能听到们之间的对话,况且,段溯这个人既不追逐名利,也不在乎什么爵位,日里四游,明明就是个纨绔子弟,他怎么会对们的话题兴趣呢?
“不妨事,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便可。”戴觅云把目从段溯上收回,淡然的看着李追月,丝毫也没有觉察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对段溯放下了警惕。虽然如今还抗拒着他,却已在心底认定了,段溯是个对来说没有危险的人。
李追月沉默半晌,然后叹了一口气,知道戴觅云心中的想法,可是还是不得不提醒:“小姐,在这个世上,有一种能人异士,单凭看口型,就能参所有的对话,所以小姐凡是还是小心为妙。”
戴觅云仔细一想,李追月说的也有道理,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于是提着摆,便往二走去:“随我来罢。”
“是。”李追月低头,跟其后。
小糖和江飞流也要跟来,却被李追月拒在了门外。这件事,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不让小糖知道是不想让担心,而江飞流,则全是因为他的子,即便与江飞流同僚数年,也不敢贸然的冒这个风险。
二有一雅间,是戴觅云自用的,里面香椅软榻,一应俱全,为的也是不时之需。戴觅云试过,这间房子的隔音效果极好,只有里头的人能听见外面的声音,而外面的人却很难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戴觅云随意的捡了一个座位,盘坐下,而后对李追月使了个眼:“你听到了什么?说罢。”
李追月定了定神:“我今日在街头听闻,说小姐的种子本不是三皇子赏的,而是被人盗走的。”
其实,李追月方才说的那种能人异士便是自己,自就被阁主训练“语”,靠着形的变幻来识别一个人所说的话语,虽然没有十十的准确,却也有八九是能够保证对的。
那人自称是别宫里的侍卫,说在三皇子出行的前一晚,别宫里的种子忽然全部都不翼而飞了,他是亲耳听到三皇子问他的侍从樊木辰,是不是提前搬运去了皇上那里。他说得眉飞舞,直到另一个人反驳他失职,若是被皇上知道,那是要杀头的,那名侍卫才悻悻的住了。
戴觅云心下一怔,哑奴当初不是说这件事除了蒋兆擎之外没有人知晓吗?故作淡定的勾勒起一个微笑,脸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小?”
“并不是。”李追月埋下脸,神态恭敬,“小姐有所不知,在我们西亭,有一些种子是不售给他国的,譬如说水稻的种子,百年之来,都是作为和亲的礼献给联姻之方的,这是西亭的国规,三皇子应当不会破例。”
当初戴觅云捣鼓种子的时候,李追月便已觉得奇怪了,只是那时对戴觅云还有戒心,终究没有把疑问问出口。
如今想来也有说不通的地方,三皇子的确对戴觅云有着别样的愫,但最终他又娶了别的子,就算三皇子再大度,但西亭皇室是断然不会允许他如此任的。
李追月顿了顿,又说:“小姐,你就老实告诉我,这些种子,究竟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