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
静谧的人工湖旁,安静的立着一个颀长而儒雅的影。
是个男子,着月白的衫,衫上面绣着致而特殊的图腾,看起来很是别致,一头青丝规规整整的梳进了玉冠里,为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英气。男子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一块青石板上,目眺着远的亭台阁,似乎是在等着谁。
约莫过了半刻多钟,后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男子微微偏倚过脑袋,已然听出了来人是谁。
“念絮,让你久等了。”田守业刚给喂了药,收到家丁的通知,说是秦念絮来了,于是便马不停蹄的一路小跑过来,秦念絮是他在京都唯一的一个好朋友,也或许,是因为两人的世有着相通之。
田守业稍稍调整了下呼吸,然后在秦念絮的旁站定。
秦念絮朝他作了个揖,言语温存的关切道:“许久不见,田兄近来可好?”
田守业的气显然比从前好看了许多,神抖擞的说道:“甚好。”
自从戴觅云给了他那味方子之后,的病急剧好转,每日吃的东西也比往常更多了,睡眠也是益发的安稳,看起来直如一个健康的人,的心好了,举家上下便也跟着开心,他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了。
非但如此,从那之后,田守业在家中的地位可谓是扶摇直上,一时了家中最重的,现下府中的几位嫡出都对他红了眼,只盼着哪一日他从这位置上摔下来。
田守业说罢,觉察到秦念絮的脸却是不大好,于是收敛了笑意,问:“念絮你呢?莫不是家里的那位,又欺负你了?”
同为庶出的田守业深刻的明白,如他们这种人在家中的日子是多么的艰难,非但不父辈的青睐,还要日的遭那些嫡出子的白眼,就连府里的下人,也是拿他们两样看待,作为庶出,唯一的出路便是做出一番事业来,可是,被四压制的他们,又哪里能有什么出路呢?
他倒是个例外,毕竟照料老夫人这种事算不上是什么能出人头地的大事,况且老夫人体每况愈下,家中的人都猜测,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谁晓得他居然有妙手回春的本领。后来老太太给他做了几桩小生意,田守业一一打点的十分妥善,地位才慢慢的上来。
田守业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家中的那些个嫡出并没有暗地里使什么花招来对付他,但是秦念絮不同,秦念絮的兄长,他是知道的,前不久发生的那件事,直到如今还让他心有余悸。
秦念絮摇着头,笑了笑:“非也。我日日安分守己,也没什么大作为,他没有那个功夫对付我。”
“哦,那便好。”田守业暗自松了一口气,忽然间恍然大悟,“既然不是因为兄长,那是因为那个戴觅云吗?”
也不晓得这个戴觅云有什么值得他牵挂的,上一回秦念絮便是自掏三千两,送给了戴觅云拿去抵债用,戴觅云大概到死也不会晓得,当初从太师府里领出去的赏金,是秦念絮支给的罢。
秦念絮明亮的眸子微微一沉,边有一丝苦涩:“虽不是,却也是差之不离。对了,的病如何?”
“的子已大有好转。”田守业沉,“这个戴觅云果真是有几分神奇,听闻领了赏金之后,在京都的繁华地段开了一家以食疗为主的云中茶馆,生意红火得很,近日还进了宫,做起了,念絮,如今都已飞黄腾达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啊?”
“宫中不比宫外,况且宫中也没有我的眼线。”秦念絮顿了顿,“我怕在深宫之中,会被那人算计,那人是心想置于死地的。”
由他这样一提,田守业想了起来,上一回也正是因为那人在暗地里使计,让那些债主门讨债,秦念絮才会支出三千两来帮助戴觅云。
让一个刚脱离生命危险的死囚在三日之筹集三千两,莫说是戴觅云,只怕就是连一个男子也会不住这样庞大的数字,而悬梁自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