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絮,我知道你心肠好,可是,你为做的已够多了。”田守业宽道,“与你无亲无故,你不必为事事都想的那么周全。你在宫没有势力,为担心也是徒劳啊。”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来找田兄。”秦念絮说着,边扬起一道微笑,“田兄的势力比我大,人脉也比我广,若是宫中有什么相识的人,烦请让他多留意留意戴觅云,将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告知于我,只要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我都会尽力而为。”
田守业仔细的在脑海中搜刮了一遍,拊掌道:“也罢,念絮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说戴觅云也算是于我有恩,就当也是替自己报恩了罢。我在宫中认识一名刘公公,是在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每日午时他都要出宫来置办东西,到时我与他说些好话,塞些银子给他,想来他是会做这一桩买卖的。”
“如此就有劳田兄了。”秦念絮说着,自袖索出几张银票,“这是孝敬公公的,还田兄代我转。”
“不必了,你我之间又何须分这些个俗气的东西呢?”田守业把银票原模原样的递还给他,如今他做了生意,这些小钱哪里还需要秦念絮来破费,况且哪怕是没有秦念絮的这桩请求,他也是要时不时的给刘公公塞些好的。
秦念絮推托不过,只好答应了田守业。
“日后若是宫中带来了消息,我便让下人写了书信,送到你的府上。”田守业拍着脯与他打包票,话毕,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兴致的问,“只是,念絮,我还有一点不懂,你明明就不姓秦,为什么……”
提起这件事,秦念絮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十分难看,他顿了顿,言语之中,不无苦恼:“那人不许我与他同姓,故此,在外面我都是以秦念絮自称。”
田守业和秦念絮已相识足足有三载了,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许久,直到如今才得以解答。
“原来如此。”田守业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目之中有些许同,到底是多么狠心的兄长,才会做出这么无理的要求。纵使不是一胞所生,好歹也都流着同一个爹爹的啊,田守业不免庆幸,好在家中的人虽然待他不好,却还没有蛮不讲理到此等程度。
“对了,”田守业突然想起一件趣事,打趣的看向满脸悲怆的秦念絮,“秦不是康国的国姓吗?咱们赵国姓秦者之又,念絮,你该不会……是康国皇室里派来的细作罢?”
秦念絮弯弯的角忽而一滞,哑然失笑:“田兄,你就会寻我开心,康国可是我们赵国的敌国,数十年来侵兵侵扰,两国人见面,那都是红着眼的,你瞧我这模样,像是康国的人马?”
说着,秦念絮张开了双臂,不动声的看着他。
田守业一时被他的认真给逗笑了,捧着肚子,好大一会儿才止住笑意:“我不过是说说,你这么认真做什么?你若是细作的话,那我就是康国的皇子了。”
秦念絮附和着微微一笑,深不可测的眼底闪过一丝鸷。
康国算起来也是赵国的邻国,只是隔了一片海域,康国之富裕程度完全比得上赵国,两国鼎立,相安无事的瓜分着周边的几个小国家,直到有一年,赵康两国同时看上了云岚国。
云岚国资源丰富,且通发达,若是拿下了云岚国,是每年的贡品就有一大批。于是,素来安好的两个国家在一夜之间反目仇、大动干戈,在打了半年多的仗之后,康赵两国两败俱伤,损失严重,于是两国签订了一个协约,在未来的一百年都不能再动刀枪,这才换来了这数十年的安宁。
虽然彼此再也没有侵略彼此的土地,但是在两国人民的心间,还是种下了巨大的仇恨,若是康国人踏上赵国的领土,是绝对不可能再活着走出这片领土的。
安排好心中所想的事宜之后,秦念絮告别了田守业,离开了太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