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四下张了一番,发觉周围的人都在自顾自的吃饭,才小心翼翼道:“就是芳菲苑的戴觅云戴大人,姐姐别看儿小,出手可大气着呢。”
“那戴大人?”茯苓暗自沉,就是前阵子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被说得十分有能耐的那位新晋的?
“是呀。”小禄子说着,又看似无意的拊掌惊叹道,“哦对了,提及这个,你们猜我今日在芳菲苑遇见了谁?”
茯苓和旁瘦弱的宫彼此对一眼,旋即摇头:“谁?”
“海杏姑娘。”小禄子也不再卖关子了,一字一顿,口齿清晰的说出了海杏的名字,末了,还摇了摇头,“也不晓得海杏姑娘在盛宁宫犯了什么错,要被调度去芳菲苑种草。”
“你确定没有看错?”茯苓眨了眨眼,看那模样,似乎惊讶得下都要脱臼了。
“自然是没有看错,”小禄子越发坚定的点了点头,“盛宁宫里头的人,咱家哪里敢认错。”
茯苓这下子连用饭的心都没有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的很。皇后娘娘一心以为海杏是去了皇上的寝宫,做了侍婢,却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到了芳菲苑里,如果赶在皇后娘娘自个儿发现之前把此事告诉,说不定还能领个大功呢。
茯苓心下决定好,当即便放下了筷子,神兴奋的说道:“吃饱了,我要先行一步了。公公您请慢用。”
“姐姐这就吃饱了?”小禄子也跟着起,“姐姐不妨留个名姓,往后我若是去盛宁宫送东西,好方便找姐姐。”
小禄子给了这么宝贵的信息,茯苓这会儿自然是“有求必应”了,回过头来莞尔一笑:“我茯苓,往后来盛宁宫,你只管找我就是。”
“好。”小禄子应承下来,目送着茯苓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转角,才收回目。
而随着茯苓一道而来的另一名宫,此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茯苓摆着这好好的红烧不吃,竟然甩下筷子就走人了?茯苓不吃,可是要吃个饱的,对小禄子挑了挑眉,试探着询问道:“这……”
“哦,咱家还有事,马上便要走了,这就孝敬姐姐您吧。”小禄子笑的眉眼弯弯。
“那我就不客气了。”那名宫一听,登时喜笑开,食指大动,欢愉的吃了起来。
一旁的小禄子冷冷的发出一声嘲笑,这个后宫就是这么残酷,聪明之人早就捕捉到机会,顺着藤蔓往上爬了,而单纯之人,却还活在自己愚钝的世界之中。
有的时候,他也分不清,在这趟浑水里,究竟是聪明一些好,还是愚钝一些好了。
小禄子如今是放长线钓大鱼,眼下时不时的给们小恩小惠,届时,便让他们引荐自己给田欣兰,从富卿苑那种小地方,跳到盛宁宫里去,这才是他的终极目的。
盛宁宫。
自打海杏被夏侯骏烨临幸之后,田欣兰的心一日比一日的明朗,又听闻漳州和青州的事已顺利解决了,这几天,就在宫中等着夏侯骏烨到这儿来。
有海杏给说好话,夏侯骏烨应当会出时日来这儿留宿罢?
田欣兰一边想着,一边拿着剪子修剪着屋子里的盆栽。既然皇上喜欢海妃那种清闲的子,就也适当的学一学。
田欣兰正剪下一枝枯叶,便听到屋子里跌跌撞撞的闯进来一个人。
“奴婢茯苓,参见娘娘。”茯苓欠了欠,由于一路走得急,此刻还着气。
田欣兰不悦的挑了挑眉头,最不喜欢宫中的下人们没有的召唤便兀自闯进来打搅,难得的平静之心也被搅乱了,田欣兰测测的看着伏在地上的茯苓,声调如同冰窖里的冰块:“什么事?”
盛宁宫里的宫,只有寥寥几个是记得住名字的,剩余的就连面孔也记不住,茯苓便是那种连面孔也记不住的宫。
“茯苓有一件事要告知娘娘。”茯苓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