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田欣兰仅剩的几分耐心,因为这一句话,登时灰飞烟灭了。且不说之前就在宫中下过命令,不准任何人谈及海杏的事,而如今,这个茯苓的小宫竟然这么大胆,在耳边吹这等莫须有的事儿。
茯苓被吓得瑟起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此刻要是再敢辩驳,一定会惹怒了田欣兰。
田欣兰见畏畏的模样,干脆停止了手头的修剪,专注的盯着:“本宫之前再三勒令,不准再议论海杏,你却明知故犯,摆明了是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饶命,”茯苓忙辩解,“茯苓不是有意触犯条规,这事是茯苓亲眼所见的,茯苓觉得,若是瞒着皇后娘娘,就等同于犯了欺君之罪,所以哪怕是会触怒娘娘,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您。”
田欣兰转念一想,若是那个海杏果真生出了什么幺蛾子,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想到这里,于是语调稍微和了一些,心平气和的问:“海杏不在皇上那儿,还能在哪里?”
茯苓知晓时机来了,俯下头,按照小禄子方才告知的,逐字逐句的说道:“海杏如今去了芳菲苑里,了新来的戴大人的手下。”
“什么?戴觅云?”田欣兰对这个人的印象极其的深刻,之前在书房的时候,便刻意的吸引夏侯骏烨的眼球,这让田欣兰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喃喃的咂了咂,“怎么又是……”
冤家路窄,说的也不过是如此罢?
一个子若是太不懂得遮掩锋芒,那么必然会惹来祸端,戴觅云进宫才多久,就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让糟心,真真是不知好歹。
田欣兰一想起就连心爱的人也如此在意戴觅云,心中的积怨便愈来愈深了。恨不得马上将凌迟死!
“奴婢看的真真切切,海杏的确是在芳菲苑里。”茯苓又重复了一遍,为了说出来的话更有底气,在离开饭堂之后,特地跑去芳菲苑亲自确认了一遍,认定那个人真的是海杏,这才回来跟田欣兰汇报的。若是没有个底,这话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田欣兰听闻此言,抿了抿,冷笑道:“好,你现在带本宫前去看来,要是果真有这种事,本宫一定会好好的重赏你。”
“是。”茯苓等的就是这一刻,忙起了,领着田欣兰朝芳菲苑走去。
此时此刻的海杏,还不知道危险正在向慢慢靠近。
芳菲苑前些日子种下的种子,如今都慢慢的开始芽了,戴大人给的“化”果真是非常好用,就连这个农耕世家,也是闻所未闻,第一次见到,非但有化,还有农药,这一次漳州和青州的灾害,就是靠着戴大人的农药力挽狂澜的。
虽然外人不知道这一回的主要功臣是戴大人,但是海杏却已亲眼见证了农药的威力。
这不,园子里的几株梨树长了虫子,便携了戴大人亲自制作的喷壶,穿梭在各株桃树之间。不得不说,戴大人的每一个奇思妙想都让很是佩服,若是这一些发明早点发现的话,能省农民们不知道多麻烦。
那一边茯苓已带着田欣兰慢悠悠的来到了芳菲苑前。
为了不打草惊蛇,田欣兰只带了茯苓一人,两个人步行而来。
“娘娘你看。”茯苓来到栅栏的边缘,指着背着一只奇怪的箱子,在梨树间忙碌的那个影,虽然海杏此时穿着一宽松的衫,脸上还蒙着一块黑的巾帕,但是依旧难掩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和那清丽婀娜的姿,“那可不就是海杏吗?”
田欣兰蹙眉一瞧,果然是海杏的模样,心下不由怒火横生,当初夏侯峻烨来向讨人的时候,还以为夏侯峻烨是要将海杏放在宫中伺候他,却没想到是要来送给戴觅云的。
戴觅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当初在书房里跪地央求,夏侯峻烨如何都没有同意,而不过是一夜之间,夏侯峻烨就改变了主意,把海杏送给了……田欣兰可以肯定,定然是戴觅云在他的耳边吹了什么妖风。